他搜刮那些?东西,不过是想着自?己的?女儿连个兄弟都没?有,将来出嫁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多些?东西傍身总是好的?。
沈茉儿清楚自?己亲爹的?脾性,跟他说一句,也不过是提醒一下他近来家里怕是没?多少钱可用了。
沈绍元忽然?想到:“昨夜送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茉儿瞪着自?己亲爹:“你睡得那么沉,我拿面?锣在你耳边敲,你估计也不知道。这么累,你今天就炖个汤,其他的?就别忙活了。”
睡那么沉,她进进出出好几趟他半点没?听到,不用说肯定是累的?。
其实沈绍元是觉得奇怪,既然?是送自?行车来,怎么白天不送偏要晚上送,按理?送来的?时候总得敲门吧,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沈茉儿说他睡得太沉,沈绍元也就没?再多想,他确实是有些?累,工作上忙碌倒还好说,每天走路那么久去公社,对?于曾经出门不是马车就是轿子的?他来说确实是不太适应。
这么一想,以后都能骑自?行车上下班,倒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吃完早饭后,沈茉儿去学校,沈绍元也兴冲冲地?骑着自?家的?自?行车出门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茉儿开始过起了上午上课、下午上工的?生活。从第二天开始,手臂就渐渐习惯了重复而单调的?劳作,除了每天都累得一吃完饭就恨不得睡死过去,其他的?倒也慢慢习惯了。
而且,因?为家里有了自?行车,沈绍元花在路上的?时间大大减少,这段时间除了中午那顿,早饭和晚饭都是沈绍元做的?。
沈绍元自?然?不是什?么会做饭的?,不过他胜在舍得下料,跟时下大部分人家清汤寡水的?饭食比起来,竟然?还算不错。
这段时间沈玲玲和知青们更加打成了一片,她在外?面?还是挺能说漂亮话的?,加上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推到了家里其他人身上,男知青们听她说得委屈,自?然?也觉得不该因?为家庭的?错误而伤害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要帮她干活。
沈玲玲大概是被男知青们捧得飘飘然?了,居然?又开始对?沈茉儿冷嘲热讽,尤其是对?学生们去参加绘画比赛的?事情,嘲讽沈茉儿是豺狼头上找鹿茸异想天开。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可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我不是说去参加比赛不好,只?是觉得这样贸然?地?组织只?学了些?皮毛的?学生去参加比赛,不但是不尊重比赛本身,也会因?为比赛失败给学生们带来沉重打击。我们做老师的?,就不能只?想着露脸的?事情,而不考虑学生脆弱的?内心……”
大概是帮着干活的?人太多,沈玲玲倒是一点也没?有连续抢收的?疲惫感,时不时就能握着镰刀在农田里展开一场生动的?演讲。
除了沈茉儿他们四个人因?为离得太远,听不见、也不关心她说了些?什?么,还有就是杨青青总是一脸厌恶地?盯着她以外?,其他的?知青都为她话语里对?教育事业的?一片热诚忍不住鼓掌。
但是这天她刚高谈阔论完,去公社参加秋收相关会议的?大队长周满仓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周满仓惯常都是很严肃的?,
由于经常皱眉,他的?额头有很深的?“川字纹”,但是今天他显然?心情非常好,眉头舒展,眼角的?皱纹中隐隐藏着几分振奋的?喜悦。
他把自?行车停靠在田埂边,问离田埂最近的?张志强:“沈茉儿呢?”
张志强茫然?地?扭头,指指远处的?几个人:“在那边。”
周满仓:“去个人,把她喊过来。”
张志强干脆放了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