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潋意怔怔地看着他冷如石像的脸,心下忽然掀起阵滔天的绝望。哪怕如今他的脸就在自己掌心中,哪怕现下徐忘云的手脚都被缚仙锁捆在自己殿中,哪怕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宫里没人知道他的存在,谁也再找不着他,谁也再不能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可萧潋意却还是觉得自己始终抓不住他。
好像下一秒,徐忘云便又会这么轻巧地一跃,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似的。
他惶恐不已,全无了办法,六神无主地呆了好半天,又忽然自嘲笑了声,道:“你看我一眼都嫌脏……是不是?”
徐忘云一动不动。
萧潋意孤注一掷地扑上来,咬住了他的嘴唇,用力撕吻着他。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无处可去,只好胡乱落在徐忘云的脸上。二人中间隔着濡湿的泪水,像无边的河。萧潋意不想放他远去,只好用力地抓住他,束缚住他,将他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从今后除了他的身边,他哪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我这么爱你呢?
为什么只有我,只有我这么爱你呢?
“爱我吧……爱我吧……阿云……爱我吧……”
他不停重复这三个字,好像他说得多一点,再多一点,徐忘云就真得会被言语蛊惑,乖乖听他的话似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铁石心肠的徐忘云巍然不动,连眼睫也没有动一下。
“……也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吧……”
他在徐忘云唇侧辗转片刻,凶狠地撬开他的牙齿,每一下都像要将他吞吃入腹。徐忘云不理,他便如磅礴秋雨般吻过他面上每一寸,徐忘云侧过头,他就紧紧箍着他的脸将他大力扭过来面向自己,毫不怜惜的而不成章法的舔舐过他的唇舌,将他自己颤抖而狂乱的气息一并吞咽进喉咙里。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这个人才会看向自己?
要怎么做他才会甘愿留下来,再也不离开他?
“撕拉”一声刺响,萧潋意将他脖颈处向来系得完好的衣襟撕裂了,急乱地顺着破口一路扯下去,露出徐忘云瘦削有力的肩膀,脖颈修长而白皙,因他侧头的动作而绷出几道堪称锋利的线条,只一眼便可激发出人最原始的本能来。
萧潋意脑中轰一声,眼尾染出情动的红,一时全无了理智,犬齿凶猛地咬住他的脖颈,叼住了他薄薄皮下透出的青色血管,反复啃咬碾磨。徐忘云木然地承受着他野兽般的动作,终于在他手掌越来越往下时,平静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一声如同金刚问世,致震得萧潋意骸骨都在发颤,他猛地回了神,讷讷道:“我……我什么也不做。”
徐忘云却再不理他,重又闭上了眼。
“真的……我什么,我什么也不做……”萧潋意手忙脚乱地替他拉好了衣裳,可惜那几片脆弱的衣料早被他扯得粉碎,七零八落地只能堪堪蔽住他半个肩头。萧潋意如临大敌地松开他的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结果却仰头栽下了床榻。
他再不敢爬起来,便就着这个姿势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手臂,像是懊恼,又像惶恐,浑身单衣凌乱不堪,在徐忘云床下地板上坐着,无措道,“我什么也不做,我什么也不做,阿云,你别怕,你别怕。”
他泪如雨下,竟觉好像陷进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遍无生路,“阿云……你别怕我。”
徐忘云毫无反应,犹如已入梦中——
自那日后,萧潋意几乎再未来过他房中,像是有意躲避什么。有一次萧潋意喝得酩酊大醉,深夜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