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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画卷末尾,最下方角落处用梵文刻着一段话:成武二十八年冬月初八,圣僧迦南,与高氏桢与。

萧载琮沉默地立着,久久未动。

一旁香案的宝盆中,放着一串雪白的砗磲和一只猩红的玛瑙戒,两物安静相依着呈在盘中,隐隐闪着不详的细光。

那玛瑙戒萧载琮认得,那是高氏的祖传之物,高桢与当年出嫁时,高老太师曾亲手将它套在了她的手指上,那是皇后的陪嫁。

那是高太师府的长女高桢与,大郇的皇后——那是他的发妻。

萧载琮许久终于有了动作,只看他伸出枯槁的手抓起了那两物,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皇后面色平淡,正立在殿门处。

萧载琮与她对视许久。

殿中万佛宝相庄严,慈悲俯望世人。萧载琮手抓着那两样东西,半响不语,久久,猛地抬手将那两物朝皇后扔过去。

皇后不躲不避,被那两物重重砸了个正着,神情反倒平静,出声道:“陛下。”

过往不堪的旧事终于挣破了这一层薄薄草纸,呲牙咆哮着燃起了熊熊烈火;直烧得萧载琮浑身血液都滚烫沸腾起来,怒号着冲刷过他的头骨,余下层挥之不去的烫意。

“贱人。”萧载琮双目都被这层火烫得通红,面色隐隐泛着青灰,“你这贱人。”

过往遇到此等情形时,不管是否真假,皇后总会辩解叫冤。这是这一次,她半个冤字也未再吐出,身子站得笔直,不见分毫心虚悔恨,却问道:“陛下何故动如此火气?”

“朕与你,与你结发四十余年。”萧载琮下唇微颤,一时急火攻心,险些站都站不住,“你何来脸面竟敢问为何?!”

“我为何不能问。”皇后淡道:“我与陛下结发四十余年,未有一次出口问过何故,实不明陛下为何怪罪。”

“你这……贱人……!”萧载琮勃然大怒,杀心骤起,忽猛地抽了旁边佛像手中宝剑直指皇后,怒道:“贱人该死!”

锋利的剑尖直指着自己,皇后面色丝毫未变,“我实有许多想问,愿请陛下一答。问陛下何故杀我父亲,问陛下何故放任平妃害我,问陛下何故将与我只相差十二的萧文壁过继于我,明知他生母平妃害了我腹中子,还要我对他视若己出,演了三十余年的母子情深。”

她话音冷静,虽是再问“何故”,却问得平缓淡漠,不像是求复,也许是知萧载琮不会答——萧载琮果然不答。皇后像是轻笑了一声,又道:“臣妾是不该问。”她又说:“只是我实在厌烦。”

萧载琮怒不可遏,不欲与她多言,抬剑便砍。皇后注视着他,侧身避过,抽出旁边塑像手中的宝器,迎面架住了萧载琮的剑刃。

两剑相交崩出一线刺眼的火光,相抵相阻,剑身映下的阴影中,皇后面色晦暗,积了半辈子的话终于有朝一日可脱口而出,只听她无比清晰道:“我与陛下执手四十余年。”她的声音在寒冽的剑光下显得残忍无比,“只觉日日夜夜,如万蚁蚀骨,令人作呕。”

“贱人!”

萧载琮大喝一声,双目血红,干瘪的手背青筋道道绽出,手下更用力几分,凶狠地抵着皇后的剑刃逼向她。皇后奋力一推,千钧一发地将自己从他剑下滚了出去。萧载琮步步紧逼,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嚎着扑过来,剑刃寒光闪闪,是存了誓要将她斩于剑下的决心。

四面神佛缄默,数千双眼睛,万千种表情。或悲目低垂,或阖眼不视,或金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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