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宴说:“你管他们呢,我够睡,你少操这些心。”
他抬手捏了捏宋忬潼的脸,“你别辛苦。”
“我哪辛苦呀。”宋忬潼有些无奈,有些苦涩。
“孩子不是我的呀?”宋忬潼眼圈微微红了,“阿宴,你已经做的很多了,这样太累了。”
她心疼他。
生下这个孩子,其实算得上要了宋忬潼半条命,孕早期不稳定,宋忬潼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不足以支撑这个孩子,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为?了保下这个孩子,她和周斯宴也?是吵得最狠的一次。医生说孩子随时可能会流,很难保,对母体影响大。周斯宴是想让她拿掉的,他没办法,他总要做选择。
宋忬潼不肯,激素影响下,她的情?绪偏激,晕过几次。
可这个孩子像是注定要来到他们身边的,生命力很顽强。有过这几次经历,周斯宴变得越来越小心,那是宋忬潼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是应该和她站在一边的。
他没法承受生孩子的痛,他不能替孩子的妈妈作?取舍。
好在孩子还是平安出来了,周斯宴在慢慢出生前就每天跟宋忬潼灌输,现在产后抑郁的概率太高了,产妇各个方?面都极易受影响,所以养孩子这活他必须管全部。
包括住进月子中心,除了和宋忬潼聊得来的那几个朋友,亲戚那边,周斯宴让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
他爸妈,宋忬潼的阿姨,除非他在场,宋忬潼被他保护的像个国家级保护动物?,任谁都不能靠近。
周斯宴一丁点都不能放心周父周母和宋婉芝。
就算是事发突然?,月嫂拦不住,他都能从会议上下来,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即便那些莫名的恶意都是周斯宴的臆想。
他可紧张宋忬潼。
对于这个孩子,周斯宴也?是愧疚的,他是爸爸,却?犹豫过不要她。
所以他每次和慢慢发脾气,事后又自责无比。
最后宋忬潼也?没能哄得周斯宴到别处睡,一张大床,边上有纱网拦着,慢慢睡在最里边,他在外?头,守着宋忬潼她们母女俩。
等到慢慢三?岁左右,上幼儿园,换到儿童房去睡,周斯宴才轻松了许多。以前当着孩子的面没有做的,现在都一一向宋忬潼讨还回来。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那么黏人,黏老婆,女儿黏妈妈,他连这个醋都要吃。
宋忬潼故作?无奈,海市待久了,也?学到几句粤语。
她在沙发上摇摇头,说:“世风日下咯,之前都是因为?老婆吃的醋,现在变成因为?女儿吃老婆的醋咯。”
她连叹气三?声,越叹越大声,是真那么回事,但又显得特别死?装。
周斯宴笑哭了:“你太搞笑了,宋忬潼。”
宋忬潼沉下脸,趁着周斯宴蹲在地上收拾慢慢的玩具,她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低头瞪他:“你再笑呢?”
她知道周斯宴嫌她粤语不标准。
越想越气。
周斯宴却?突然?抓上她的脚腕,用力一拉,宋忬潼整个人被拽下地,重?心失衡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不放。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刚缓过来的那一刻,耳边迎来周斯宴呼来的热气,他的声音沉又浑,在她耳边闹,“再踹就坏了,老婆,以后都不要了吗?”
他边说边拽着她的双腿往里拉,宋忬潼感受到什么东西,又硌又硬。
宋忬潼的脸红透了,他靠在她胸前,扑来的全是热气,像夏日里的海水,掀起一阵又一阵热浪,涟漪发散开来。
宋忬潼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推开他,“你,你正经点,不舒服。”
贴着她,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