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元神不弱,一时被控制,不代表一辈子沉沦,若向远好言相待,她勉强还能听话,真遇到什麽刺激,肯定当场清醒。
向远还指望人质配合演戏,不敢让其清醒,让两位侍女前方开路,誓要和白月师太碰一碰手段。
几人离去后,僵前辈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轻轻落下。
新剧本,他接了『魔怅』护卫的角色,受左使魔罗之命保护爱子,是一个沉默寡言丶不苟言笑的僵尸脸。
锵!
剑出游龙,快似惊鸿,上下翻飞的剑光交织成网,形成一圈死亡半径,凡入此间者,轻者缺胳膊少腿,重者身首异处。
向远携人质出场,见白月师太大杀四方,砍瓜切菜一样屠院中魔族。
师太的年纪比向远想像中年轻了许多,他以为对方至少五六十,结果四十都够呛,可能才三十多岁,容颜不俗,风华正茂,气质出众,颇具风韵。
可能是为了掩盖身份,白月师太身上并无僧衣僧帽,一袭淡灰色劲装,青丝盘起,似是个长年行走江湖的女侠。
就是手段狠辣,动辄拆分魔族零配件,全无出家人的慈悲为怀。
考虑到人族和魔族的仇深似海,这般冷血无情倒也没什麽毛病,真要是个相信魔族也能洗心革面的圣母,早十年就被关进地下室了。
!!!
白月师太剑法灵动迅猛,婉转腾挪之间,剑光闪烁如星辰,留下一道道死亡轨迹,每走一步便是一具尸体倒下。
两条细眉锋利,是个杀伐果断之辈,心停手不停,眼睛都不眨一下。
间或之下,护体罡气闪烁,冷白色,形如柳条,又似云袖,为白月师太挡下四面八方的密集刀剑和暗器,使她轻松收割全场,无一人能敌。
向远还想多看看,已经没了机会,遍地死尸,被白月师太杀光了。
「不差。」
向远点点头,对两位侍女道:「你们一起上,杀了她。」
「啊?!」2
两位侍女大惊,她们去杀白月师太,和送死有什麽区别。
「怎麽,本少爷的话听不懂吗?」
听得懂!2
两位侍女点点头,锵一声拔出长剑,脚下生风,一左一右向院子两边遁逃,
有忠诚,但不多。
魔不是魔罗,除了令人作呕的手段,无甚人格魅力,不足以让两位侍女为他拼命。
两道剑光破空,如寒星暗器,不偏不倚,正中两位魔女后心,入体后爆开,剑气纵横,于院墙上空炸开两团血雾。
如同盛开的地狱之花,血腥而恐怖。
向远眉头一抖,师太好大杀性,完美符合他心目中峨眉派必有灭绝老尼的刻板印象。
「师太好手段,只身一人便杀光了我这些不成器的手下。」
向远嘴角勾起,紧了紧怀里的季慕青,五指扣住纤细脖颈,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并没有什麽卵用,白月师太见过太多魔族,目光平静不起波澜,淡淡道:「慕青,可曾受伤?」
「师父来得及时,徒儿并未受伤。」季慕青动容道,
师父当面,心思波动极大,眼瞅着便要清醒过来。
白月师太点点头,这才看向向远:「你是何人,天魔教哪位堂主?」
「师太好手段,只身一人便杀光了我这些不成器的手下。」
向远只当刚刚被忽视的一幕没发生,从容不迫道:「恭喜师太,你走运了,我名魔怅,家父天魔教左护法魔罗,你若擒下了我,灭法国无人敢拦你。」
白月师太微眯双目,压下眼中喜色,她江湖经验丰富,没有立即动手抢人,而是戒备周边,以防魔族高手埋伏。
「师太不用看了,四周没有埋伏,就算我摔杯为号,也没有三百刀斧手冲出来把你细细切做臊子。」
向远继续扣着季慕青,身后走出僵前辈,双手捧着虎啸刀,面无人色,好似一具死尸。
这是何人,我竟一点感知没有···
白月师太如临大敌,暗道一声棘手,同时也更加确信了向远的身份,若非魔罗之子,不会有这般高手在旁护卫。
她对僵前辈人族外貌不觉有异,且不说魔族有变化容貌的本事,即便真是人族,这些年甘愿给魔族当狗的人奸还少吗。
「师太,如果我说,真正的魔怅已被我杀,眼下已化作一摊脓血,我和你一般也为斩妖除魔而来,你信吗?」打之前,向远试图挣扎一下。
虽然毁尸灭迹,死无对证,可万一呢,万一师太信了呢!
「废话说完了?」
白月师太心思沉重,若只有向远一魔,她有把握无伤救出季慕青,但多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僵尸脸,她唯恐一个失手便断送了宝贝徒弟的性命。
这该如何是好,魔族手握人质占尽优势,除非疯了,不可能主动把人质放——」
真疯了!
在白月师太不可思议地注视中,向远推开怀中的季慕青,后者撒丫子跑路,转瞬来到白月师太身旁。
「师父。」
你先别说话,离我远一点。
白月师太吃过亏上过当,知晓魔族手段,怀疑自家宝贝徒弟是魔族妖女假扮,保持戒备,不愿对方靠近。
事发突然,不合逻辑,想不通,必然有诈!
季慕青倒也乖巧,默默退开一段距离,她也不知该怎麽解释,脑瓜子嗡嗡的,感觉多了点什麽,仿佛又少了点什麽。
「魔头,你什麽意思?」白月师太持剑看向向远。
「没什麽意思,有求于师太,送你一个见面礼罢了。」向远单手抬起,接过僵前辈递来的虎啸刀。
「你要什麽?」
向远积蓄猛虎之意,双眸绽放冷光,缓缓拔刀:「师太,我要你助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