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挑挑眉,有些意外,王若砚的小女儿才足月不久,如果世界末日要来临,他大概是最希望跟家人待在一起的人。
“因为我家里没人。”王若砚骤然痛苦地抱住头,“一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就把老婆和两个女儿送走了,我多希望我们计划的一切都用不上……去他妈的雪茄,去他妈的盾,去你的,你定的计划,你找我合作,你要真死了,是让我一个人去收拾你的烂摊子吗,我才不要,我哪里搞得来……”
安慰是苍白的,而祁相信王若砚足够坚毅,于是他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王若砚就振作起来,对于接下来的走向,双方都有了预感,然而此刻,他们只是极其克制地握了握手。
跟王若砚道别之后,祁独自上山,他的家门洞开,里里外外站了不少军人。
他一下车,那些人明显露出惊愕,为首的大校对他行了个礼,祁瞥了对方一眼,大校被那个眼神一剜,忍不住挺直腰杆,解释为了调查擅自闯入。
“难道不是以为我死了,来找找看有没有机密文件吗?”
“请见谅,这确实是为了您的安全……”
“那我现在很安全地站在你面前,你们可以滚出我的家了。”
大校的火气上来了一瞬,为了憋回去憋得脸色青紫,最后一边带着人撤出一边打电话。给卡拉玛·扬?或者祁镇龙?管它呢。祁径自走进门,里面简直一地狼藉,那些人将每个角落搜了个遍,甚至把他的家政机器人拆了,廿八成为了一摊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零件。很可惜,那些人一无所获,因为他并没有什么机密文件,他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收录在第一研究所的系统里,毫无保留。
祁揉了揉眉心,将焦躁摒除出神智,确定那些人都下山之后,立刻将廿八零件上嵌着的一小块其貌不扬的芯片拾起,来到三楼实验区,在一处角落以特定的手势晃了一下,原本不存在的半层结构显现出来,哑灰色的金属墙体呈一种极具人工美的曲面,后面隐藏着一个完整的空间。
没错,他退休后闲得没事干(假的),钱也没处花(别信),在自己家装了个小型“盾”系统。那些没有技术能力的军人压根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不可能从外部打开,因为它就算是“小型”,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盾”。
连他自己也不可能破解,于是他只是站在一墙之外,轻轻叫了一声:“Eleven。”
“盾”一下子打开了,里面有道身影蹿了出来,祁张开双臂,牢牢接住扑过来的Eleven,撞得伤口一疼也没松手。
Eleven挂在他身上,慌慌张张地捧着他的脸左右端详:“教、教授,你、你、我……”太多天没跟任何人说话,狗狗不仅结巴,连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来。
“我没事。”祁回答,顺便捏了捏狗狗,噫,好不容易养的一点肉都掉没了。
“他们、他们把、把廿八……”
“晚点就装回去,”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