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砚耐心地等待惶惶不安的人群散去,转过身,看见了祁。王若砚叹了口气,走过去跟祁握掌碰了下肩,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对祁的身体状况全程掌握,完全清醒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因此倒不显得惊讶。“你呢,你想去哪里?”
“回家。”祁说。
王若砚没问他缘由,只是说:“我开车送你。”
王若砚脱掉白大褂,顺便借了套衣服给祁,两人下到停车场上了车。王若砚一坐上驾驶席就开启了之前花重金购买的无痕行车系统,可以自动屏蔽道路监控并抹除这一段行车记录。直到把车开出两里路后头也没人追上来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胜券在握的卡拉玛·扬并不在意祁了。
“毕竟这么容易就被整得半死不活,量我扑腾不起什么水花吧。”祁自嘲道。
“我瞧瞧。”趁红灯停车,王若砚伸手撩开一点祁的衬衫,“伤口表层愈合得很顺利,只要避免剧烈运动让它慢慢长好就行了。”
车上的中控屏在播放新闻,下一条又是老熟人——第二研究所发布新的国家级重点项目,姚窕身边站着一位瘦小孱弱的青年,叫德尔塔,没有说这是姓氏还是名字,将主持架设“矛”系统。这项发布显然是特意给最近的主战风潮添柴加火,德尔塔甚至差点把要继承祁的遗志都说出来。(不好意思啊没死成。)
“德尔塔是谁啊,从来没在任何学会或期刊上见过这个名字。”绿灯亮起,王若砚踩下加速踏板,“你认识吗?”
“不,但我大概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祁拿起王若砚随手丢在副驾台的文件,是一份特别情况调查局的问询报告,王若砚在最底下签了字确认。“特情局?”
“我们都被传唤了,我、安娜,还有捷西,因为跟Eleven有过会面和直接交流。”王若砚决定先和盘托出,“本来我就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Eleven受过非常严苛的被剥离杀人本能的训练,也并没有攻击你的理由。结果第三天问询我的是个……你懂吧,收了我们雪茄的人。他给我看了现场监控,据说祁上将管控严格,一般人拿不到。我反复看了五遍,Eleven的技巧丝毫没有退步,只是状态好像还不够稳定,要不是你挡了那一下,安娜必死无疑。虽然不管是你还是安娜,不管死了还是活着,似乎都不影响现在的结局。”
祁表示同意:“就算没有那天的宴会,他们也会通过其他办法制造恶性事件的,我们预估错误了他们的下限,从一开始就输了。”一切都必然发生,只是过程不同,祁甚至庆幸最后是他而不是安娜,也不是别的损伤更严重的方式。
王若砚想不明白:“Eleven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不答反问:“你知道我这位神经兮兮的妈妈在第二研究所做什么研究吗?”
王若砚茫然地摇了摇头。第二研究所可以说是专为姚窕所设,但鲜少有具体内容流出,又碍于祁镇龙这个强大的靠山,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提出异议。“不都说是巫术玄学什么的?”王若砚说完,自己也觉得不靠谱。
“差不多。”结果祁附和了这个说法,在王若砚的惊讶中补充道,“其中最重要的研究就是梦境对大脑记忆与意识的影响与作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