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风起了,扬起的一片绿叶刚刚挡住四目相对的视线。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同?时出手了。
谢嗣音从未见陆澄朝出剑,她也不?懂剑法。一眼?瞧过去,只觉得气质温润如云间君子的男人,出手却是杀气凛然?,极快、极猛、极狠,转换挪移间招招致人于死地。
她紧了紧掌心,看?向另一个人。
少年的功夫,昨天在林子里?她就已?经见到了。如今,这两个人似乎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并不?是——谢嗣音瞧的只是外行。
相对于陆澄朝的迅疾飘逸,仡濮臣的身手更加诡异莫测,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杀招。
不?过一呼一吸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了十几个来?回。
转瞬之间,各自浑身巨震,倒飞出去。
陆澄朝稳稳落定,瞧着?对面的少年,清隽的凤眸里?都是暗沉的杀意。
刚刚在谢嗣音面前表现的从容大度,在对上这个少年的那一刻瞬间化为乌有。从未有过的嫉妒以及刺心的愤怒,搅得他胸口起伏不?定。
便是看?到了少年脸上鲜明的巴掌印,也没有丝毫好转。
因为昭昭刚刚在犹豫......那是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不?忍与犹豫。
不?过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就已?经对他青眼?相待了吗?
陆澄朝眸色冰冷,重新刺了上去。
不?管昭昭对这个少年是什么心思,他都不?会允许这个人再活下去。
他守了十一年的凤凰,只能落到他英国?公府的梧桐枝上。
另一边,仡濮臣的心情?也没有多好。
就算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可当看?到谢嗣音真的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时,心口还是如被削了一块儿似的疼得难以呼吸。
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如今弃他如敝履的还是她。
甚至——转身就又找了一个男人。
呵,还是一个伪装良善温柔的伪君子。
两个男人心下想的虽然?不?同?,但眼?神中透出来?的光却很一致。
那就是——杀了对方,不?再留下一点儿后患。
一道闪电劈过,白芒照亮大地,随即是一声震耳的惊雷,势大立沉。
快下雨了。
就在这时,一道赤红的光芒从仡濮臣腕间闪过,直冲向陆澄朝面门。
男人面色一冷,手中长剑几乎在瞬间调转了方向,砍向蛇头。剑气凛冽,红尾蛇在半空中一卷,以一种几乎难以置信的速度和灵活性躲开这致命一击,然?后飞速撤了回去。
仡濮臣冷嗤一声,借着?这一错之机,身形一闪,手中横笛刺向男人后心。
“澄朝!”谢嗣音下意识快步上前,惊慌的声音几乎透过阴雾与人群,同?时送到两个人耳中。
陆澄朝在男人动作的一瞬间,反手格剑挡住了攻击,跟着?一个旋身,以优雅而迅猛的姿态躲开了这致命一击。然?后,退回到谢嗣音的身旁,右手持剑,左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柔胰,温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