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滚。”少年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口中不甚在意的含糊应了一声。
谢嗣音气得浑身颤抖,双手抓着身下的锦被,露出指间的骨白。
少年低笑一声,慢慢握住她的手背,十指慢条斯理地与其交叉在一起,吮咂翻搅的动作更加猛烈,声音却轻到近乎呢喃:“娇娇。”
“嗯......”谢嗣音被这一吻,激得泪水涟涟、低声喘息。
又黏又腻,又酥又痒。
她下意识地咬住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呵!”少年似乎被极大的愉悦到了,热息下滑,覆上她的后颈,跟着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舔舐,就像毒蛇吐信一样阴森又危险。
谢嗣音被这阴沉的氛围激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身体忍不住地颤栗发抖。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动作变得更加凶狠。
谢嗣音心头悬着的那根线瞬间崩断,双腿向后乱蹬,近乎崩溃地反抗那重重阴影下的高山。
高山巍峨如旧,只激起白云间一片欢悦的银铃声。
白云越卷越浓,越卷越烈。
谢嗣音再咬不住那唇,自暴自弃地发出哭似的喘息声。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左手的食指趁势摸进她的嘴里翻搅,搅起一片更强烈的呜咽。
谢嗣音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远远退去,就像盛夏出海的航船遭逢风浪,无力回天地溺入海底。
不知在濒死的边缘徘徊了多久,谢嗣音的一身血液突然急促沸腾起来,逆流而上,直冲大脑。
要死了。
可在那个死亡的最边缘,她又被重新拉上海岸。
骤雨急歇,由死至生。
谢嗣音双目涣散地看着床前的一地白霜,大口喘息。
“娇娇,你逃不掉的。”少年从她的口中抽出手指,涎液顺着滑下来,淫丨靡异常。
谢嗣音猛地惊醒过来,看着头顶的银红霞影纱撒花帐子久久不能回神。
又是梦。
可梦里的感觉却如此真实,最重要的是——
还是那个人。
谢嗣音闭了闭眼,眼角盈着的湿润久久不干。
“郡主又魇着了?”屋内守夜的丫鬟匆匆过来,撩起帷帐挂到一侧白玉镂雕帐钩上,面色担忧的看着谢嗣音。
谢嗣音缓缓睁开眼,目光怔然的瞧着她,好半响才浑身黏腻地坐起身,哑着声音道:“什么时辰了?”
“不过卯时,郡主再睡一会儿?”
谢嗣音摇了摇头,偏过脸去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薄雾青的蛋壳色隐隐透出亮光。
“青无,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青无怔了怔,有些踯躅道:“佛家讲十方三世,奴婢不大信,但有时候也会信一些。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女人一身月青色蹙金疏绣绡纱交领褥衣,坐在半明半暗的帷帐里显得清瘦默然,听到青无这话,浅笑了一声:“说得有理。”
青无有些懵然,咬着唇道:“郡主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嗣音什么也没说,推开被子,慢慢起身道:“让人备水吧!还有......吩咐下去,稍后我要去一趟大兴恩寺。”
青无一愣,连忙点头,转身出门准备去了。没一会儿功夫,一应侍女捧着盥洗用具鱼贯入内。
等放好了水后,谢嗣音才赤着脚朝床后屏风走去。
白雾濛濛,热气腾腾。
她低声将人挥退下去,整个人埋在浴桶之中,一头青丝浮于水上如同海藻。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梦了。
自从定下婚期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只要入睡便会梦到那个人。
闫大夫给她开了不少安神的药,可喝了这么段时间,却似乎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