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无奈。在四十岁那年,他与税务司副司长迅速完婚,并立刻将所有目光集中在魔法部部长之位上。为了得到布莱克家族的支持,他违背本心,再也没在心里回忆过与凯瑟琳的秘密岁月。
雷古勒斯加入了战后重建部,与詹姆成为公开的同事。一开始,詹姆并不瞧得上这位,但在几次突发事件后,詹姆从这位前食死徒的处事作风中,嗅到熟悉的味道。一个月后,一次不经意的酒后闲聊中,詹姆与雷古勒斯确认了曾经在凤凰社那段不为人知的同事关系。
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夏天,凯瑟琳带着一个大茶壶赶到波特家拜访。在赶走詹姆后,她神秘兮兮地打开茶壶,霎那间,一股混合着法国南部阳光的白葡萄酒香从壶口四溢而出。
“回忆起来,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故事,”莉莉第一次用茶壶倒白葡萄酒,“当我第一次在礼堂,与你擦肩而过时,从没想过我们的生命线会相交,并在某个时刻相连。”
凯瑟琳斟满一茶杯酒,一饮而尽:“这就是命运!”
莉莉小口抿酒,继续说道:“其实有时我想,会不会我在七年级答应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愚蠢的詹姆,而是你——我完完全全陷入了你为詹姆出的那些鬼点子里,甚至因此产生了错觉,以为那个追了我五年的蠢货其实是我的灵魂伴侣。”
凯瑟琳故作姿态地站起来,提起裙摆,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淑女致谢礼:“伊万斯小姐,我的荣幸。”
两位女巫乘着酒兴,开始追忆似水年华。从刚进入霍格沃茨时一路追忆到战争结束,在此之前,凯瑟琳从未听过这么多有关格兰芬多的蠢事,而莉莉也不知道有这么多斯莱特林的怪人。聊起凯瑟琳的一位前男友时,莉莉突然头一偏,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凯瑟琳。
“雷古勒斯向我打听过你身边的男人。他几乎不掩饰自己的在乎,但又格外暗示我别让你知道他在乎,”莉莉说,“我知道你谈过很多恋爱,追过西里斯,却从没听说过你喜欢过雷古勒斯——现在呢,还是这样吗?”
面对那对翠绿眼眸时,凯瑟琳几乎溺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毫无保留地答道:
“我对他有爱情,但和婚姻无关。我对很多男巫都保有爱情,但从没想过和他们结婚。可能我天生就是这样吧……什么时候离婚和生孩子一样广受支持,我再考虑结婚。”
“我愿意与他维持这段婚姻,并不是因为我认为我该结婚了。你能明白么……婚姻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需品,反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认为这是在我靠近真爱的道路上最大的阻隔。但是此刻我也无法否认这一点。我不是因为需要结婚而这样做了,我尝到了这种生活的甜头,所以此刻反倒不愿意离开。”
莉莉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搂着哈利,轻轻问道:“那这究竟算不算爱情呢,凯瑟琳?爱情的真谛是诞育下的孩子,还是永不坠落的恒星呢?”
“没人说得清楚,不过我心中最理想的爱情,就是现在——我有我的钱、我的自由,和一个声称他属于我的男人,”凯瑟琳喝光最后一滴酒,起身告别,“我该走了,莉莉,今晚要去看歌剧。本来今天下午来,是为了叫上你,可惜你要照顾哈利。”
门扣上时,凯瑟琳神情仿若少女。莉莉·波特坐在沙发里,搂着哈利,眼角有一丝垂坠。
在霍格沃茨时,她只比凯瑟琳大一岁。
……
“到处都是老鼠。”詹姆这样抱怨,手头却任劳任怨地帮雷古勒斯加班做事。
魂器是他销毁的,莉莉是凯瑟琳骗来的。
詹姆觉得自己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姓氏为布莱克的恩情。
雷古勒斯从魔法部匆匆离开,来不及更衣,直奔向科文特花园。在皇家大剧院外,他找到了凯瑟琳。她顶着烈日,与售票人把酒言欢。见到他时,她才恋恋不舍地告别售票员,走向他。
她挽上他的手,兴高采烈地说:“我们一直在聊今晚的卡门。他点评得很精彩:卡门提起裙子,就毁了唐·豪塞的一生。哦,真希望今晚演出顺利,昨晚只听了一个开头。”
她喜欢喝酒,一边喝一边大声读戏剧。昨晚一不小心喝得太多,头晕眼花,只能拿着剧本,央求他念给她听。他念到一半,她就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