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考变形术,凯瑟琳。”艾希礼确定她完全不知道这事儿。公布考试时间表那天,她正忙着和西里斯在禁林围猎一头千足兽。
“你得复习,亲爱的,”菲奥娜惊呼一声,才发现手中的大头针已经被刮落一层镀壳,她懊恼起来,“一天之内是学不会把大头针变成酒杯的——麦格要求变出一个和中国瓷器一样精美的杯子,但我看,一个普通玻璃杯怎么能不算数呢。”
“七年级说,如果想要碰到等级O,最好再让这个杯子为她现场跳支芭蕾舞。”艾希礼无情补充。
菲奥娜像被人揍了一拳,捂着肚子倒在桌上。因为某些压力,诸如择偶,诸如零花钱,她的成绩单必须完美——而显然,格兰芬多院长并不打算让她们轻易及格。
“大头针变酒杯的把戏……”
凯瑟琳接话,她的声带浸泡在酒精里,需要另外两人凝神静听,才能分辨。
“咳,咳……去图书馆借本变形记——我是说那位德国巫师写的教材,大约在第三章,她会详细地教导你,如何把一切事物,变成玫瑰,变成酒杯,甚至变出一枚会唱歌的求婚戒指。”
艾希礼瞬间被大头针刺穿心脏。她抱着艰涩的教材和笔记,熬了两个晚上。
“哦,凯瑟琳,你又是从哪里看来的?”
“……当然是为了西里斯,”她抽了一个嗝,“我得提前想好怎么从袖口摸出一朵玫瑰——如果我准备告白。可惜麦格教授上课从不教,她也不愿意让我们摸摸她的毛……真是古板的女人。”
由不得她借着酒劲咏叹自己那过于漫长的狩猎。
她被拽出床帘,按在桌前,双眼模糊到不得不靠着摸索,才能找到大头针的位置。虽然艾希礼怀疑她是否能清晰地说出咒语,但菲奥娜坚持要她展示一遍步骤——即便用无声咒也行。
凯瑟琳不负众望,她在高吭中变出了一束比藤蔓还高的玫瑰,又在低吟中令这支玫瑰迅速枯萎。随后,无论菲奥娜怎样催眠她,她都不记得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了变出一个华丽的酒杯。
“你一定还记得,”她坚定不移,在凯瑟琳耳边念念有词,“变成一个酒杯,一个酒杯,一个酒杯……”
不带魔力的咒语成功唤起凯瑟琳的另一段记忆。
她点点头,指挥艾希礼帮她拿来搁在床头的酒瓶,凭借肌肉记忆,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中,她将手中的酒瓶再次变成了一个酒杯——杯托和杯肚被蓝白色珐琅彩装点,杯茎修长,杯口光滑得近乎一个完美的圆。
光是放在羊皮卷上,已是亭亭玉立,不可方物。
在菲奥娜的催促下,她为她们展示了更浪漫的变形——酒精让她心潮澎湃地念出咒语,随后,只见在一阵不可思议的变形中,酒杯分开双腿,掐出腰肢,在无声的伴奏下,为三人跳了一段叹为观止的芭蕾。
“我从没想过它会跳得这么好……”凯瑟琳看呆了,“我自己可完全没这个本事。”
“你念咒语时太兴奋了,”艾希礼回过神来,“麦格教授说,变形的结果会受到巫师情绪的影响。一个无爱的巫师,永远无法变出独角兽,凤凰和天鹅。”
“因为独角兽象征‘纯洁无私的正义’,凤凰象征‘不可摧毁的忠诚’……”
……天鹅象征“至死不渝的爱情”。凯瑟琳醉醺醺地想。自从有人用过这招告白后,这就成了巫师界二十世纪的爱情圣经,至今无人超越。
“晚安,女孩们,”她抱着自己的酒杯,回到床榻,“愿我们不会错过早餐。”
……
凯瑟琳再也没能做出如此精彩绝伦的变形。
坐在考场,当麦格教授将大头针摆在她手心时,她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能不能换成酒瓶?
在对方严厉的拒绝,并且警告她不准无故和老师沟通后,凯瑟琳彻底崩溃——威士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