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怕程慕宁和裴邵扯不上关系。
程慕宁不由心下一哂,觉得有趣,她这个弟弟瞧着什么都犹豫不决,但这个关键时候,他却还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但也正合她的心意。
不及裴邵回答,程慕宁就先应了,“那就有劳殿帅了。”
程峥也跟着说:“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裴邵缓慢地瞥了眼这一唱一和的俩姐弟,没有推辞。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御乾宫。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程慕宁才开口问,“你觉得许婉还活着吗?”
“不知道。”裴邵实话实说,“找不到尸体,不代表人还活着。”
方才宽慰程峥的那番话不是真的,只是事已至此,他有意把许敬卿牵扯进来,程慕宁的反应很快,与他打了一个默契的配合,但他们都知道就算许婉活着,也多半不是许敬卿带走的。
否则许敬卿昨夜不必匆匆忙忙地到侯府,反而惹人注目。
程慕宁沉吟,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我原本以为许婉为了掩人耳目才放火烧府,可这场火一烧,反而令她备受瞩目,就像是要把许婉推到人前一样。对了,你这两年盯着侯府,可有察觉许婉与谁走得近?”
行至宫门,守门禁军递还了弯刀,裴邵接过说:“许五娘性子沉默温吞,很少与人往来,平日最常不过是去寺里上上香。”
他侧目道:“怎么,公主有什么发现?”
程慕宁摇头不语,似乎是在想什么。她刚弯腰踩上马车,裴邵就在旁冷言提示,“公主是不是上错车了。”
这是裴府的马车,公主府的马车早早就等在另一端了。
程慕宁回头,看了眼赶车的小厮,小厮“喔”了声说:“刘翁说公主的药煎好了,要趁热喝。还有,荀大夫说主子那日吸了毒血,以防万一,也得一起喝。”
裴邵深深地凝了那小厮一眼。
程慕宁含笑坐稳了马车,“上来吗?”
裴邵盯着她那明显挑逗的眼神,说:“周泯。”
“嗯?”周泯探着脑袋过来。
裴邵仍然看着程慕宁,“马给我。”
他转头翻身上了马。
程慕宁在后头轻轻“啧”了一声。
……
另一边,许敬卿和武德侯枯坐了一夜,脸色亦是铁青。
家将来报仍未发现许婉的踪迹,许敬卿闭了闭眼,声音都哑了,“那里面,究竟有多少东西?”
武德侯被烟熏过的衣物都来不及换下,发冠也是歪的,他心虚地拿他那仅剩一只的右眼望着许敬卿,思忖着说:“也没什么,说是账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