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琴。”女人拢了拢真丝坎肩,尖着嗓子道:“不是你小子给我发的邮件吗?”
夏闻竹笑着应是,递上从英国买来的保健品。他在邮件里只说明曾是瑞安医院的实习生,当年护士长很照顾他,这次假期回来拜访一下。
刘翠琴低头端详保健品,夏闻竹趁机提起曹黎。
刘翠琴闻言,眉头瞬间蹙起,层层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夏闻竹垂下眼眸,感觉很不舒服。
同一时刻,肩膀一热,沈煜清的手突然搭上来,安抚性的捏了捏,夏闻竹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慢慢放松下来。
“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刘翠琴拉开门,舍不得把昂贵的保健品还给他们,招手道:“进屋再说吧。”
别墅是西式装潢,楼梯口摆着一幅风景油画,头顶的水晶玻璃灯和茶几上的费列罗巧克力一样大。
夏闻竹收回目光,开口问:“我这次来呢,不仅是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还想感谢曹黎院长。”
医院每年暑假都会招大批医学生,夏闻竹料定护士长不记得所有实习生:“只可惜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联系上她,您知道她的去向吗?”
刘翠琴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唇角,起身道:“她辞职好久咯,我先去给你们倒点茶。”
“诶,您等一下,我们不喝茶。”
夏闻竹正要去追,沈煜清扯住他衣摆,低声道:“我们来迟了,护士长十有八九被宋高远花钱收买了。”
“你看,封口费。”沈煜清拉着夏闻竹坐下,指向面前的书架。
夏闻竹眯眼望去,顶上一格摆着刘翠琴儿子的哥伦比亚大学录取通知书,右下角还有一封宋高远署名的推荐信。
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两年前,推荐信更早,纸张的边角微微泛黄,像是被昆明的阳光烤焦过似的。
“久待容易露馅,我们先离开吧。”
沈煜清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响,窗外暴雨如注。夏闻竹揉了揉眉心,心有不甘,却无奈点头,嘀咕道:“这天气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是晴天。”
沈煜清捏了捏他的大腿,安抚道:“没事,会放晴的。”
刘翠琴端着两杯茶回来,笑望窗外,“昆明春天很少下雨,你们这次真是来巧了,能在雨里欣赏翠湖美景了。”
沈煜清站起身,假装感兴趣道:“那敢情好,我们就不喝茶了,趁着雨没停去看看翠湖。”
“哎哟,这就要走啊。”刘翠琴面上想留他们,但早早地走到玄关,递上伞。
夏闻竹没有接,客套寒暄两句,推门道:“不用麻烦,我们带伞了。”
刘翠琴微微点头,黄金耳环一晃一晃地响。目送他们走出院子,她啪的一声关上门,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扫了眼,脸上闪过莫名的神色,接通电话。
一墙之隔外,沈煜清从包里掏出伞,急忙递到夏闻竹头顶,“哥,走慢点。”
雨丝斜斜地落下,夏闻竹转过身,摆正了雨伞,后背被淋得透彻。
“先回酒店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好。”沈煜清走到路口打车,夏闻竹站在遮雨的电话亭里,叹了一口气,脑袋很乱,仿佛眼前有一面墙的通讯录,可年代久远,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对应的联系人。
夏闻竹揉了揉眉心,往旁边看,不远处有一栋低矮的瓦房,在一众的别墅群里显得格外突兀。
瓦房门前的柿子约莫两层楼高,树叶连成片,盖过屋檐,雨滴随着花砖一路延伸,往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