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清眼皮一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带到房间,翻出药箱,仔细地上起药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夏闻竹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手背就被绑上了一层纱布。
沈煜清整理完药箱,上前抱住他,说道:“哥,你冷静一下,我刚刚不是在逼你吃药,你别害怕。”
夏闻竹脸色沉了下来,他今天明明管住了脾气,为什么沈煜清还要这么说自己。
“别碰我。”夏闻竹推了他一把,试图挣脱。
沈煜清假装没听见,手臂下移,紧紧搂住他的腰。
“哥,我是哪里做错了吗?”他声音里带上几分委屈,下巴搭在夏闻竹肩上,用力蹭了蹭。
“你没有错,快松手。”夏闻竹想推开他,但又怕他离开后,没法问清楚,只好在下手时放轻了力道,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怎么又躲着我?”话音未落,沈煜清错开了一点距离,抓住夏闻竹的肩膀,审视一般看着他。
夏闻竹不再兜圈子,掏出手机,把化验报告翻给他看,“我找机构化验了最近吃的药,结果发现主治医师调高了药剂,配合她的催眠治疗,反而会加重病情。”
夏闻竹停顿了下,喉咙发紧,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沈煜清原本的三分酒意瞬间清醒,他盯着化验单,半晌视线转回夏闻竹身上,沉声道:“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别走,”夏闻竹抓住他的衣摆,“你先把话说清楚。”
沈煜清晃了晃手机,放缓语气道:“我需要确认一件事,等我打完这通电话,再来找你好吗?”
夏闻竹没松手,不想就这样放他走。
沈煜清叹了口气,一点点撇开他的手指,消失在房间尽头。
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夏闻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烦闷不已。
睡也睡不着,他站在窗台边等了沈煜清一夜,始终没有看到司机送他回来。
凌晨四点半,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
夏闻竹背后冷汗直冒,焦虑地咬着指甲,脑海里面满是沈煜清离开的背影。
那小子究竟去确认什么了?为什么不先当面把话说清楚,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至少给个答复,别这样吊着他,搞得人心惶惶的。
手机发出轻微震动,夏闻竹低头一看,刚下夜班的大学同学回复了他的信息,同意一会在茶馆见面。
夏闻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巨大压力下,他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太久,只想着多做点事,好分散对未知的恐惧。
床头的电子钟缓缓变换数字,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
天空终于泛起鱼白,夏闻竹洗漱完,打车前往和同学约定的茶馆。
茶馆离同学工作的实验室不远,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夏闻竹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望向街对面的红砖楼,烫金色的楼名像岩浆一样在他心里翻滚,如果当年家里没出意外,他现在也该在实验室里和导师一起做课题。
夏闻竹低下头,楼下的梧桐叶枯黄一片,不久后应该会腐烂在泥土里。他苦笑一声,手在桌面上反复写着腐烂两个字。
楼梯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夏闻竹收回视线,看着远处走来的人,笑了笑道:“周迟,好久不见。”
周迟顶着两个黑眼圈,和夏闻竹握了下手,坐在对面。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