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重重关上,沈煜清深吸一口气,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拨通了精神科医生的电话。
天空泛起鱼肚白,夏闻竹一夜未合眼,头顶仿佛被乌云笼罩,脑袋里一团浆糊。
他捏了捏眉心,跳下床,顶着两个鸭蛋大的黑眼圈走了出去,沈煜清解下围裙,端着两碗牛肉面走到餐桌前,转身招呼夏闻竹吃早饭。
夏闻竹充耳未闻,机械性地站在水池前。沈煜清等了半天,只好走过去关了水龙头,拉他到餐厅坐下。
“哥,你昨晚不是说我脑子不正常吗?”沈煜清将餐具递到他手里,假装随意地开口。
夏闻竹没吭声,盯着桌前的玫瑰花,呼吸轻微起伏,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自拔。
“我预约了心理医生,一会陪我去医院看看吧。”沈煜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夏闻竹癔症又犯了,握住他的手腕,捏紧又松开。
不多时,夏闻竹抬起沉重的眼皮,也不知沈煜清今天用了什么香水,他怎么一靠近就犯困。
夏闻竹打了个哈欠,眼神渐渐聚焦,半晌才听清沈煜清在说什么,冷哼一声:“你终于也知道自己有病。”
“嗯。”沈煜清好脾气地朝他笑笑。
夏闻竹一脸嫌弃地后退,沈煜清倾身向前,在他对面喋喋不休,没过一会儿,夏闻竹就被惹毛了,用力踹了他一脚。
沈煜清眉梢微挑,抓住他的脚踝,架在两腿间来回摩挲。心头一热,那股异样的酥麻感再次袭来,夏闻竹倒抽一口凉气,奋力挣扎。
沈煜清长睫毛眨了眨,笑眯眯地开口,模样看上去很是欠揍:“哥,陪我去医院,我就松手。”
夏闻竹气气不打一处来,“滚!”
沈煜清微微颔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半刻钟后,桌上的面条已经坨了,夏闻竹胸口剧烈起伏,反抗无果,只能狠狠瞪着他。
沈煜清若无其事地坐在对面,掀起他的裤腿,掌心一路向上,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
夏闻竹压抑住呻吟声,酥麻难忍,最终蜷缩起身子,咬牙答应下来。
沈煜清松开他的脚踝,舒出一口气,掏出手机,发了一串信息,抬头喊夏闻竹继续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医院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沈煜清拉着夏闻竹走进精神科,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准确地说,是夏闻竹单方面屏蔽了沈煜清。
夏闻竹对医院无比抗拒,他视线来回在周围逡巡,紧张地裹紧围巾,生怕被路过的医生护士认出来。就算是检查身体,沈煜清也没必要把他带到自己原先工作的医院吧,这不是赤裸裸地找他不痛快吗?
“别多想,这家医院看脑科最好。”沈煜清精准地读出他脸上的表情,“况且你又恐飞,我怎么忍心让你陪我去温哥华看病。”
说着,沈煜清伸手要去扯他的围巾,夏闻竹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撇嘴瞪他,像只炸毛的小猫,“滚远点,别碰我。”
沈煜清脚步一顿,夏闻竹下意识地往后缩。他的手停在半空,握紧又松开,最后沈煜清什么也没说,走到最里间的问诊室,推开主治医生的门,回头道:“哥,我先进去看病,你在门口等着我,一定要等我啊。”
夏闻竹没说话,找了个角落坐下,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路过的人。
片刻后,问诊室的门被打开,沈煜清一眼就瞧见他,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哥,医生说要找家属聊聊。”
夏闻竹回头看了看,不见别人,眉头紧锁,指着自己:“我是家属?”
沈煜清唇角微扬,站起身,将身后的门打开一条缝,“家属请进。”
夏闻竹翻了个白眼,准备离开,迎面撞上一个戴粉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