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狗的交流,多数时候是不如猫与猫、狗与狗的内部交流来得流畅,但主体意思都能相互听懂。如果交流双方说得慢一些,或者相处时间比较长、彼此足够熟悉,则对猫狗来说,对方的语言与自己的母语便几乎谈不上区别。
简单来说,一只猫与一只狗刚认识时的交流小障碍,大概相当于一只本地猫与邻市的一只外地猫的交流障碍级别。
类似同一种语言相近方言的区别,而不是换了一种语言,甚至不是两种差别很大的方言。
仔细琢磨之后,小绒毛猜,这可能是因为狗与猫都长期、大量与人类生活在一起,语言方面都深受人类影响,于是趋同了。
趋同到这样一个程度: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猫狗交流起来,比本地猫与出生地点遥远的外地猫交流起来更容易。
小绒毛对它的狗小弟小妹们说:“独立生活的话,野狗要比野猫更难一些。因为你们体型比猫大,每顿得吃更多东西,但灵活性又不如猫,更不容易找够食物。另外,狗肉的味道比猫肉好,所以更容易被某些人类当作猎物。”
小绒毛:“还有,也是因为狗们体型大,且偏好结队活动,所以比体型小又习惯单独往角落钻的猫更容易让普通人感到威胁。普通人遇到一只猫可能顺手便把自己正在吃的食物分一些给猫,可遇到一群狗,他们更可能是尖叫逃跑。”
小绒毛:“哦,也有部分人可能会怕得完全不敢动弹,任由狗从自己手中抢走食物。不过抢劫这个事情,容易引来执法部门。之后实施抢劫行动的野狗就可能被打死,还可能会连累虽没有抢劫但不幸正好出没在附近的野狗,以及更无辜的野猫,一起被打死,或至少被驱逐。”
小绒毛:“在绝大多数人类眼中,狗命、猫命肯定都不如人命。只要人类有几率被你们中的某一只伤害性命,人类就有可能会弄死你们全部。你们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去向人类索要公平,因为在人类眼中你们不配。”
猫狗们:“呜……”
萧笑溪看着这些猫狗,问另外两个人类:“它们现在是不是非常难过?”
王安:“我一想到小绒毛要走,我也难过。”
侯卞:“其实你为这事瞪我们没用,我们控制不了小绒毛的行动。”
萧笑溪:“不是我们决定要不要带小绒毛一起走,而是小绒毛决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王安:“也是。小绒毛虽然个子小小,但特别地有主见,完全不像一只才几个月大的奶猫……说起来,小绒毛来日曜后是不是完全没长大过?”
王安:“小黑点刚来时比小绒毛小,现在明显比小绒毛大了一圈。没人克扣小绒毛的口粮啊,其他猫狗也不敢跟它抢,小绒毛是宠物老大哎。”
小绒毛:唉,体型问题真是太容易引起怀疑啦。不知道以后的情绪场有没有几率给我一个能长大的壳子。
邢异:“假如壳子确实存在,但既然情绪场将壳子数据调整得与负司员工的魂体数据高度一致,可能便意味着在负司员工借用原住民壳子期间,沉睡的不只是原住民的灵魂,还有身体。”
邢异:“顺着这个思路,便是壳子进入了休眠态,负司员工其实是在情绪场里做负重运动。即,在情绪场中,负司员工的魂体能量不仅要用来做任务,还要搬运壳子。负司员工以为自己在操控借来的壳子奔跑,其实是魂体扛着壳子跑,就像穿了厚重的玩偶套装。”
邢异:“玩偶套装当然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睡眠。或者说,套装本就一直在睡眠,要等负司员工魂体离开情绪场后,套装才会清醒、重新成为活物。”
小绒毛活动自己的四肢,感觉与在负司里活动差不多,不像有额外负重。
邢异:“可能是因为重力不一样?情绪场里的重力比负司小很多?如果没有壳子负重,负司员工本可以在情绪场内表现出超人的活动能力?比如一蹦十米高?”
小绒毛仰头,想象十米是几层楼的高度、需要爬多少楼梯才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