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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件的家具有搬家公司的人帮忙放好, 打扫的事情有清洁公司的人来处理,李怡筱还雇了一个按日付费的保姆,听皮春花指挥整理各种小件东西。
三天之后,当薛邈回来时, 皮春花已经将自己的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李怡筱:“这个保姆,妈如果你用得顺手, 就留下吧?”
虽然并不像原主那样替儿子儿媳心疼钱、但内里有的是力气的皮春花回应:“不用, 我身体好着呢, 能照顾好自己, 屋子里多一个人碍手碍脚的。”关键是会妨碍她与小绒毛说话。
薛邈:“现在不想要就不要,以后等想要了随时可以雇。反正现在住得近了, 妈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随时可以叫我。”
李怡筱的视线不由得漂移:整个搬家过程都不见你的人影, 爸的丧事你也只露了个面, 还随时?简直不稀罕搭理你。
皮春花也无语地看着这个便宜儿子,说:“小宝啊,注意身体, 我看你脚下有点虚。”
薛邈:“……妈, 别叫我那个小名了。以前在老房子时左邻右舍都是看着我从小长到大的,知根知底,你叫也就叫了, 现在这地方, 让半生不熟的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
皮春花:“好, 不叫,但我那句话重点是在说你虚。”
薛邈:“妈!”
皮春花:“好好好,我知道,你只是出差累着了,好好吃一顿、睡一觉就能补回元气。”
理由被说完了的薛邈欲言又止了几秒,与皮春花怀里的小绒毛对上了视线,微微一愣,怀疑:“这猫是不是在嘲笑我?”
皮春花意味深长地看着薛邈:“你弟弟它才两个月大,你也好意思跟它争风吃醋?”
李怡筱半遮着嘴忍笑。
薛邈:“……好,我明天就去给弟弟买食物和玩具。”
皮春花:“行了,别随口承诺,谁知道你明天又忙成什么样。我还养得起你弟弟。你买房花了不少钱,省着点吧,好好养家。”
薛邈:“没事,你儿子我能赚。再说这地段的房子,还有不小的升值空间,买了是稳赚的投资。”
这房子买来是让皮春花住的,但并不属于皮春花,这是薛邈和李怡筱夫妻的财产。那个空下来的老房子才属于皮春花。
与便宜儿子和儿媳友好道别后,皮春花把房门一关,低头对小绒毛说:“这种谈不上坏心但各有私心的家长里短,你是不是第一次经历?”
小绒毛:“现在我也不算经历,只是旁观。我以前旁观过。”
皮春花:“也是。除非负司安排你披上人皮,否则人类社会的小交流对你便始终只是旁观之事。”
皮春花:“负司给我们安排的情绪场经常都带些诡异、危险的元素,当我们习惯了那种风格之后,偶尔来到与我们还是活人时非常相似的普通、正常生活环境,我们会不容易适应。”
皮春花:“总觉得任何一个角落似乎都会冒出危险玩意。如果长时间没看到危险,心中升起的不会是安心,而是无所适从。”
小绒毛睁着大大的眼睛与皮春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