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祥毅只好用脚踹缸,让缸翻倒,缸中液体泼到了“小姐”身上。
“小姐”发出凄厉的惨叫,做杂活的也发出悲痛的惨叫:“你知道为了做这一缸我花了多少时间和钱吗?”
席祥毅活动了一下再次轻松起来的双肩,赞美:“花得值。”
“小姐”惨叫的声音渐渐从成年女性变为小姑娘,同时音量逐渐减弱——应该对应着痛苦度的下降。
席祥毅把她拎离了涂料流淌的区域,帮她解开绳子,再把她塞入被震得久久没有言语的管家的怀中——现在管家的表情是管家的,而不再像是另一个灵魂的。
接触到小姐衣服上残留的涂料,管家打了个哆嗦,又气又畏地看了席祥毅几秒,然后背起半昏迷的小姐走了。没注意到在躲泼溅液体时跳远了的小绒毛又爬回到了小姐背上。
席祥毅又提起了铲子——刚刚涂料泼溅时,铲子也被泼到了,虽然不符合强化铁器的标准流程,但强化点算点。
略微检查了下铲子,席祥毅便快步跟到了管家身后,没动手,只马后炮地提议:“要不我来背小姐吧?对你来说她还是有点重的。”
管家不吭声,一直把小姐背回到了管家自己的房间。
席祥毅看到管家房间中现在一团乱:屏风倒了,装烛台的抽屉掉到了地上,有一根蜡烛断成了两半,夹层门开着。
最关键的是,夹层内传出了脚步声。
有的脚步声是在往上走,有的在往下走,有的好像走在他们的头顶,有的似乎走在他们的身边,有的甚至还在踢踹房间里的东西。
可只能听见声音、看见房间内原有物品的移动,却看不见作祟者的实体。
管家将意识不清的小姐放到床上,顺便看到了非常主动自觉占据了一半枕头的小绒毛。现在没空理宠物,管家质问席祥毅:“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声音虽然暗哑无力,但确实是管家的。
席祥毅:“在密道正门未开之时召唤出一楼的密道,会连通危险的地方?”
管家:“何止!你还将本来可以压制那危险地方的……人,赶走了。”
席祥毅:“压制的代价是什么?让真正小姐的意识被抹消、取代?”
管家:“会发生那种事情也是因为你!”
席祥毅点头:“我捅了娄子,所以我积极地进行了补救,并侥幸保下了小姐的意识。多谢做杂活的发明。”
跟上来了但只敢待在门外偷听的做杂活的:“……”
管家:“你知道这之后会有多少人感染斑点吗?”
席祥毅:“据我观察,感染需要有媒介。具体来说就是,要么与感染者直接接触,要么与感染者的惊艳发明物直接接触。”
做杂活的愣了一下,然后猛然往房间内踏了一步。
管家看了做杂活的一眼,不带感情地说:“对,我知道他是。”
席祥毅:“他最初感染的部位是哪里?”
管家:“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来园子的那一天,小姐……我是说小姐体内……另一个人的意识,就对我说‘他身上那些看似污迹的斑点,就是含着力量的那种斑点’。”
做杂活的似乎已经相信了管家的话,但依然挣扎着:“不可能……我的思维一直是我自己的。”
管家语气冷淡:“你可能对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