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祥毅:“呃……我觉得自己不是很能胜任这项工作, 我更习惯的是听指挥行动。而且负司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站在员工对立面的奴隶主。其实我感觉负司与你有点像。”
小绒毛:“像任性的小宠物?”
席祥毅:“是杀伤力可能很大、主要凭本能行事、谈不上主观恶意的……珍稀动物。”
小绒毛:“老虎吃人可能也没有主观恶意, 老虎只是想填饱肚子。如果负司的目的也是拿员工填肚子呢?”
席祥毅:“那就不适合形容为造反,而应该是生存战争。如果负司不吃我们会饿死、我们不杀负司会被它吃掉,那么我们与负司便都没有错误, 也不存在阶级的压榨, 就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席祥毅:“虽然观察的时间还短,但我粗浅觉得负司对员工们并没有统治感。负司似乎试图与员工们建立起和平的共生关系。只是因为负司比员工们强太多, 又比较任性,有时候还比较傻,所以显得没有太平等,但骨子里,负司好像没有把员工视为低自己一等的生物。负司对员工是有尊重的。”
小绒毛:“喵……”思路好像跟不上了。
席祥毅:“负司人类员工对你也是尊重的。活人世界里很多人是将猫当作财物,杀猫等于毁东西,杀猫需不需要付出代价主要看被杀的猫属于谁,而负司人类员工是将你当作了同事,不杀你是与不杀人一样理所当然的道德底线。”
小绒毛:“不杀同事是负司制定的基本规则。违反了会被开除,不是单纯的道德自律。”
席祥毅摇头:“明文规则只是底线,真正想把一个区域建设成为符合负司需求的气质,负司需要在选员工之初便精打细算。毕竟负司挑选的绝大多数员工都是成年人,已经有了各自较为稳定的观念,并不是可以任由负司涂抹性格的孩童。”
席祥毅:“要想使每一个员工都不违背负司需求的底线,那么负司便必须挑选本就认可那底线的类型。比如,杀过无辜者的罪犯就不能选。”
席祥毅:“还有,虽然实际上没有犯过法,但在情绪激动时很可能错手的人,也不能选。因为情绪场内似乎经常会有比较极端的场面,负司需要保证员工们在极端环境下也有比较高的底线。可以一定程度地陷害同事,但不能拿伤害同事取乐。”
席祥毅:“我觉得,负司选的都是道德水平相对比较高,或者胆子比较小,再或者对利益权衡拿捏得特别到位的类型。”
小绒毛:“七天可以推测出这么多吗?”
席祥毅:“就随便猜猜。先把‘大胆假设’的步骤做了,至于‘小心求证’的步骤,则在之后一个又一个七天里来慢慢完成。我要在负司里待很长时间的,总得给自己定个生活目标。”
小绒毛:“目标是透彻剖析负司、拆掉它?”
席祥毅:“先剖析。至于是拆还是帮它升级,取决于剖析结果。”
邢异:“所以说负司不想挑这类人士当员工。这一位该不会和小绒毛你一样又是因为后勤失误才进入负司的吧?”
小绒毛问席祥毅:“后勤本来应该把我的前主人带入负司,但失误了,所以进入负司的变成了我。你呢,后勤带你时有失误吗?你死时身边正好有其他人与你一起死吗?”
席祥毅:“负司员工说起死亡来,语气经常都感觉有点怪异。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但往往跟谈论上顿饭吃了什么似的,比活人世界问一道伤口是怎么来的还没有顾虑。”
席祥毅:“我死的当时旁边确实还有其他人与我一起死,但那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