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留给妻子太多纠结于橡胶气味的?时间,流程很快向下推进?。
贺敬珩手臂上的?肌肉因长时间绷紧,撑开了海马刀戳破的?伤口,血水自洁白的?纱布上渗出?来,星星点点的?,混着薄汗,稀释成一种旖旎的?粉红色。
尽管反复暗示自己要克制、要忍耐,最后的?最后,还是弄哭了阮绪宁。
偏偏她又是个倔脾气,发觉自己一出?声?就是哭腔后,死命咬自己的?嘴唇。
这般近的?距离,贺敬珩能清晰地看见小姑娘唇瓣上的?牙印。
他喉头一滚,将?小臂抵到她唇边:“咬我,别咬自己。”
阮绪宁不搭理?他,弓着身子摇晃着。
贺敬珩嗤了声?,随着深潜下去的?动作,又伸了伸手:“……嘴唇咬破了,就不好亲了。”
阮氏小钢板被激怒了,冲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瞥见贺敬珩眉头紧蹙、倒吸冷气的?模样,竟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只是。
冤冤相报何时了——潮湿黏腻的?后半夜,她哭地更凶了。
被充盈的?夜晚是一本很晦涩的?书。
有的?人?觉得漫长。
有的?人?觉得短暂。
阮绪宁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浑身酸疼,大脑放空,嗓子像是针刺般的?难受,就连头顶的?铃兰小夜灯都似乎比先前暗淡了些许。
仿佛与她一般,电量即将?耗尽。
眼睁睁看着贺敬珩伸手去拿第四个小包装,她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挣扎着起?身按住贺敬珩的?手,不允许他再继续:“你省一点用呀。”
贺敬珩抿笑:“不是说,不喜欢这个味道、想早点用完吗?”
阮绪宁愣了愣,在掉进?陷阱前及时醒悟:“我才没说过‘早点用完’这句话,是你自己加的?!”
“那还要不要换?”
“闻习惯了就还好,不着急换的?……你赶快把那个收起?来,收起?来!”
“这样啊。”
贺敬珩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但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而?是慢条斯理?瞄了软塌塌陷在被窝里的?阮绪宁一眼:“但我也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还是得尽快用掉。”
听到这话,阮绪宁的?眼圈又红了。
经过内心一番天人?交战,她用尽力气哼哼了一声?,随后成“大”字型躺好,用一种视死如归地眼神望向天花板,老?神在在地感慨:“真是拿你没办法——主?要是没料到,那个药居然这么厉害。”
贺敬珩:“……”
慢着,战绩怎么能都归功到别处?!
担心被老?婆打上“误吃了药才能这样”的?标签,也担心以后会遭遇“因为没吃药所以次数变少了”的?差评,深思熟虑、衡量利害过后,贺敬珩默默将?那盒套子重新扔回抽屉,随后抱起?打算舍生取义的?小姑娘,走向浴室。
*
洗弄完毕,阮绪宁像抽干了力气似的?,一心只想粘着贺敬珩,又怕不小心碰着他的?伤口,尝试数次,才枕着他的?胸膛睡下。
眼睛是闭上了,嘴巴却还不愿意休息:“贺敬珩,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是第一次……”
贺敬珩淡声?道:“看得出?来。”
这也能看出?来?
阮绪宁暗忖着:果然挺有经验的?。
贺敬珩并没有延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大学四年,你就没想过找个男朋友?”
阮绪宁摇头:“没想过——可能是被周岑伤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