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 她想要一颗酸甜可口的水果糖。
她许愿, 她祈祷。
她鼓足勇气努力争取。
但是?没能得到。
现在, 她长大了,口味变了, 期待也变了,再收到一颗过期的水果糖,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而她的脸上确实没有半点喜悦。
更多的, 是?质疑:“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贺敬珩笃定?:“我跟周岑是?好朋友, 他的心思,我是?不会弄错的。”
阮绪宁闷闷不乐, 一只手自?毯子?里?探出来?,暂停了手机里?播放的音乐
依譁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一定?就?清楚对方的感情生活——周岑说的, 他还跟我说,他都不知?道你的情史。”
贺敬珩:“……”
有一种“师夷长技以制夷”的错觉。
阮绪宁无心挑拨两人的关系, 只沉浸在失落中:“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周岑他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表白啊?”
贺敬珩黑眸一沉,依旧有所保留:“周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即便你和他在一起也未必会真?的开心——他有自?己的苦衷,如果有机会,自?己去问他吧。”
眼下,周鹏和岑莲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欠款和罚金也在一笔一笔缴清,有谷芳菲女士那张关系网,这些事,迟早会传到阮绪宁耳中。
她是?有权利知?道这些,但不是?现在。
顾及周岑的自?尊与体面,贺敬珩不再多言:“我答应过他,要保密。”
然而。
妻子?的审判并没有结束。
不等贺敬珩回复,阮绪宁便曲起双腿,团于沙发一隅,用薄毯将自?己从头到脚紧紧包裹住,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周岑不让你说,你就?一直保守秘密;周岑不肯争取,你就?答应和我结婚;周岑让你照顾我,你就?对我好、每天换着法子?哄我开心……”
她越说越委屈,长睫被眼中的水雾沾湿:“我不是?你们两个用来?表达深厚友谊和高尚品格的工具。”
寥寥几句,便勾勒出他与周岑的自?私、自?负。
他们凭什?么?擅自?决定?一个女孩子?的归属?
贺敬珩喉咙干涩,眼眶欲裂,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先前自?诩大度的“成全”,竟然也是?对阮绪宁的一种伤害。
被巨大的悔意冲昏头脑,他迟疑又恐慌,思前想后,只能回答另一个质疑:“我对你好、每天哄你开心,是?因为我想对你好、想让你开心——我做这些,与周岑无关。”
阮绪宁喃喃如若自?语:“那与什?么?有关?”
贺敬珩反问:“你说呢?”
轻唤了一声“宁宁”,他单膝跪下,态度真?挚地再次道歉:“如果你现在需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掀眼间?,他看见一颗眼泪顺着小姑娘的脸庞流下来?,抬手想要帮忙抹掉,她却故意将脸别开。
贺敬珩识趣地收回了手,继续等待着审判结果。
阮绪宁用手背抹掉眼泪,抽泣道:“我现在确实需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也与周岑无关。”
只想知?道,贺敬珩对自?己的想法……
有没有喜欢?
有多少喜欢?
还是?说,只当成一个不用背负任何?道德谴责的消遣玩意儿?
阮绪宁的目光一寸一寸往上移,腹稿还没有打完,贺敬珩的手机铃声便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
只响了一下,紧接着又传来?短信的“叮铃”声。
贺敬珩纹丝不动,满眼都是?她。
阮绪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