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宁打起十二分精神,按部就班学做,虽然每一步都磕磕绊绊,但坚决不?让张妈上手?帮忙。
直到厨房门?口传来轻咳声,才意犹未尽停下手?里的活计。
见贺敬珩长腿交叠倚在门?边,她眨眨眼,提着刀就奔了过去:“晚饭还有一会才能好,你要不?要先上楼休息……”
明晃晃的凶器叫贺敬珩直皱眉,急忙上前握住阮绪宁的手?腕:“当心点。”
把刀放好后,他扭头向张妈递了个眼色:“我留在这儿陪她。”
张妈连声答应,正打算去忙别的,贺敬珩又唤她:“楼上洗漱用品不?多了,你跟柴飞的车去趟超市,晚上在外?面吃吧。”
张妈是个拎得清的,知道小夫妻是要过二人世界,当即解掉围裙,笑眯眯叮嘱了阮绪宁几句,便快步离开?厨房。
还顺手?关上了磨砂移门?。
眼睁睁看着强力?“外?援”弃自己而去,阮绪宁苦着张脸,面对那盆剁好的肉沫一筹莫展。
倒是贺敬珩走到煤气灶前,开?火,热锅,倒油……
游刃有余。
阮绪宁先是惊愕,回神后立刻上前抢着做事:“让我来!让我来!说好了我做饭请你吃,你不?要动手?……”
贺敬珩不?想?扫她的兴,双手?抱肩站在一边当技术指导:“油温差不?多了,先放葱花豆瓣酱炒热,再放肉沫和豆腐。”
食材下锅,刺啦溅起油花。
阮绪宁哇哇叫了两声,如临大敌般躲到贺敬珩身后,直到油烟散去些许,才探身抓起锅铲。
迟迟不?敢下手?。
贺敬珩明白,下厨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阮家?小姐而言实在勉强,他索性走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如何翻炒,加料。
慢火收汁时,她擦擦额头上的汗:“贺敬珩,你好像很擅长做饭……”
某人难得谦虚:“还凑合,很久没下厨了,手?艺有点生疏。”
见阮绪宁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贺敬珩盖上锅盖,又接着道:“都是以前在赵倩店里被迫学的,可惜你不?怎么?爱吃辣的,要不?然,我改天做点冒猪脑、冒肥牛之类的给?你尝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配方?呢,味道还不?错。”
“赵倩就是……”
“我那个姨母。”
提及这个话?题,阮绪宁忍不?住问出心底许久的困惑:“为什么?那家?人要这样诋毁你和你的母亲呢?明明你们?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啊!”
贺敬珩声音淡淡的,昭然着他对赵倩一家?人的态度:“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无利可图,所以才气不?过背后嚼舌根啊,更何况,赵倩对我也有怨气……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说吧。”
阮绪宁抿唇:“我不?是很懂。”
贺敬珩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你不?需要懂。”
感受到了暖意,她退后一小步,脊背贴紧男人胸腹:“不?过,贺敬珩,你真的好厉害啊,放在以前,我都不?敢想?象,堂堂贺家?继承人居然会做这么?多事——武能智取摇粒绒,文能下厨冒猪脑,唔,好像不?是很押韵。”
贺敬珩长呼一口气:“你真的是在夸我吗?”
阮绪宁笃定道:“真的呀。”
他无奈轻笑:“好吧,姑且相信。”
两人的体型差一目了然。
此刻的贺敬珩与阮绪宁而言,就像是一株遮风挡雨的大树,稍稍俯身,就能将她彻底包裹。
但贺敬珩却很清楚,身前娇小纤细的女孩,才是这个家?的支撑:细腻和敏感是她试探这个世界的触角,亦是填补他内心缝隙的粘合剂。
他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