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咀嚼,满心满眼?都是笑意。
好吃好吃!她亮晶晶的眼?睛在疯狂向陆商传达美味的信息。
陆商问:“是不是有点咸了?”
裴环摇头,竖起?来大拇指,赞美道:“我觉得正正好好。”
陆商笑了,但看她的碗时,又忍不住提醒:“不要挑食,多吃点青菜。”
裴环把嘴里塞满,她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抗议:“我会吃的,最后再吃。”她向来把不喜欢的放在最后吃。
饭桌上陷入了安静之中,但气氛很好,金色的午后时光在温柔地旋转流动。
裴环下意识地问:“对了,初赛在什么时候?”
陆商回答:“明天?下午。”
尽管室内的氛围十分美好,美好到此时此刻陆商和裴环的眼?中只有彼此,时间?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也无妨,但话题既然到了这里,那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位比赛的主人公,裴环默默地端着碗,看向客厅的角落里。
陆宫正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墙角的椅子上,被迫面壁思过。他原本是睁着眼?怒火中烧地看他们吃饭,但发现实在看不下去后,便?颇为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倚着后背,两腿一?伸,不闻不问。
要问为什么向来嘴贱的他此刻为何安静得像是没长嘴。
没有别的办法,裴环直接将他物理静音了,简而言之就是:她塞住了他的嘴。
她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光明正大地扒饭,并问陆商:“该怎么解决他?”
她用了“解决”两个?字。
陆商额头一?跳,他手中的动作微顿:“不用管他。”
“不用管他指的是?”
裴环想着按照陆宫的恶行,怎么着也得胖揍一?顿,塞进下水道里玩漂流吧。就像当初她从满是机油的废弃河道中就出挚友一?样。
“就是我并不在意他。”陆商侧头看向裴环,眼?神认真而平静:“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某种程度上也算托他的福吧。”
他顶着裴环思索着的视线,解释道:“这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好人,”虽然他确实是个?好人,“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有自己新的人生。”
裴环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对于陆宫来说?,惩罚与憎恨才是最大的兴奋剂,陆商越是恨他,他越高兴,因为这代表陆商还?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承受着他所带来的的无孔不入的压力。
他只要活着一?天?,陆商的身上就永远烙印着他的痕迹。他永远都是他陆宫的赝品。
但陆商选择了翻篇,他以无所畏惧的态度割断了他和陆宫之间?的链接,将两人分隔成完全不同的个?体?。
他的不在意就是对陆宫最大的回击。他越是不在意,陆宫越是在意。
果然,这句话一?出来,陆宫霎时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原本就底色极淡,冰凉的愠怒乍地裂开,露出底层岩浆一?般火热而滚烫的疯狂。
他嫌恶地吐出了口中的布条,声音嘶哑道:“你配吗?陆商,你也配原谅我?”
裴环的筷子停住了,她睁大眼?睛,很是不解:“你能吐出来?那你一?直在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