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可补充道:“因为她在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月只听这首歌,翻来覆去地听。而且,她最后也是在这首歌中笑着走的。”
她记得那个场景:被疾病折磨已久的老师在午后的音乐中闭上了眼睛,虽然遗憾,但她的嘴角却是上翘着的。莓可没经历过人类的死亡,但她想,那应该是不痛苦的。
会理有些难过:“我们并不了解她……”
还没等她们相互敞开心扉,老师就先走一步了。
但在她的脑海中,还记得两人的初见:
她从黑暗中醒来,睁眼是繁复华丽的天花板以及闪耀到刺眼的水晶吊灯。
一位衣着时尚,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从帅哥画报中移开眼,低头看她,“你有地方去吗?”
会理只是摇头。
老妇人再问:“你今后有想做的事吗?”
会理又摇头。
“你可以留下来。”老妇人笑了,随意合上画报放在腿上,话音一转,“但是你今后的人生要由我来掌控。”
会理已经做好了被抽筋扒皮,或是被卖到黑窑当苦工的准备了,却听她朗声笑道,“那就去当偶像吧。”
“……”尽管不合时宜,但会理依旧很想问这和她前面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后来她又碰上了同样经历的莓可和杀夏,astar就这样简单干脆地组成了。
组合出道没半年,老师因病去世了,只留下这栋交了两百年电费的别墅,以及——
“一双腿!”会理惊叫出声,“还留下一双腿……”
那是老师身上被拆卸下来的义体。因为价值不菲,在她的遗嘱里便没有要求焚烧,而是让会理随便捐给哪个有需要的人。
倒是一大堆肌肉帅哥立体写真,音乐专辑,漂亮衣服陪着她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想着小白残缺的部分,轻声道,“这难道是命运不成?”
*
第二天,养老院。
因为小白的事情,裴环的心里生出了很多感触。她想着小白那么执拗地唱着“never say goodbye”的样子,总觉心中有些酸软。
也正因如此,裴环将这首歌演绎得出奇的好。
她站在室内搭建出的简易台子上,和队友们和声。
少女们清澈的歌声交织成静静流淌的细小溪流。
“从南吹往北的风,”
“吹过你,也吹过我。”
“想说给你的秘密,”
“全部都悄悄告诉了蝴蝶。”
间奏渐渐向下走来到低潮,之后竟完全停止了,唯有裴环坚定而有力的声音搭着莓可和杀夏的和声在不断腾空,向上。如一群棱棱扇翅的白鸽,盘旋着追逐天空金色的阳光。
“我唱着never say goodbye,never say goodbye。”
“我与风相拥也与你相拥。”
“我唱着never say goodbye,never say goodbye。”
“明天的明天,是否和你触摸着一片天空?”
一曲过后,台下的观众都热泪盈眶起来。
可能年纪大了,多少有些爱说教的倾向,一位老妇人拉着裴环,很是伤感地落泪,“小姑娘,我年轻的时候啊,总有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