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扑哧笑说:“你这不是赢定了?”
谁知两人说完话,再看回场上,却见那宝瓶里竟已进了一大把箭,魏浓一数:“一,二,……六,七!七支了!”
稚陵抬眼看向那正在投壶的?姑娘,登时愣住,喃喃道?:“是她。”
魏浓问:“谁啊?”
稚陵收回目光,却没打算继续玩投壶,径直离开围观人群,撑着?伞,益发压低了伞面,魏浓干脆凑进了她的?伞里,才听稚陵低声说:“你还记得么,去年春天我?去陇西……发生的?事情。”
她们俩已走到了一处临水的?亭边,水面波光粼粼,烈日之下,格外晃眼睛,但近岸处栽种成片的?绿荷,似汪洋起?伏的?绿海,便要爽目许多。
魏浓诧异说:“是李家?的?姑娘,你家?表姐妹么?”
稚陵蛾眉轻颦,纨扇抵在唇上,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杨姑娘。”
魏浓迟缓地记起?来?,诧异道?:“是她呀,她……她来?了,那岂不是说明?,你那个表哥也来?了?”
稚陵轻声说:“之前听我?爹爹说,去年他接近太子殿下,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逐出宫,到底是亲戚,我?爹爹帮他周转了一下,回了陇西。今年大抵也进京贺寿来?了。”
提起?李之简,稚陵显然心情欠佳。
魏浓宽慰她说:“哎,别担心,大不了躲着?他们一点。”
稚陵点点头,怎知回过头来?,正预备离此地远一些,迎面就见到一树木槿花下,长身玉立着?的?锦衣青年,和另几人谈笑风生。
稚陵立即压低了伞面,匆忙避开了李之简这条路,魏浓微微诧异,轻声道?:“不会就是他吧?看起?来?一表人才的?。”
稚陵说:“浓浓,你去玩儿吧,我?找个地方躲躲。”
可?魏浓刚转身走开,稚陵就听到李之简的?声音,含着?几分惊讶:“阿陵妹妹?”
不及稚陵找旁的?路走开,已能看见李之简雪白锦袍出现在了眼前。幸是伞面压得很低,没有四目相对的?尴尬,稚陵这时候若否认,俨然也是来?不及了。她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简表哥。”
她实?在觉得,与李之简没什么好说的?。
李之简的?身量高,从他角度来?看,只?能看到日光下,这把伞伞面上所绘的?春树鸣禽图,而?看不到稚陵的?脸。
李之简却絮絮叨叨了一堆有的?没的?,譬如拿老祖宗来?打感?情牌,说他为去年之事很抱歉,老祖宗气得罚了他,现在他已经明?白当时自己错得太离谱,断不该轻视了她的?感?受。
单是李之简邀她去近处亭子里坐一坐的?话,稚陵自要拒绝他,可?又有二表哥李之笃在旁,沉默半天后亦说:“阿陵妹妹,就让大哥他向你赔个不是罢。”
稚陵对二表哥印象还不错,他送她一路回家?,路上总护着?她,因此听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