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一惊,以为他?睡得?沉,没想到他?醒过来了,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清醒过来,又似两年前一般大发雷霆,责怪她不守规矩。
不过这担心……看起来是多余的,她宽下心来。
见他?一动作,裹在身上的薄丝被就滑落下来,从?冷峻锋利的下颔线,到那截修长脖颈,结实胸腹,劲瘦腰身,和?下边儿鼓起的东西,全都露在她眼前了。她连忙把薄丝被给他?罩上,总觉再?看两眼,就要晕了。
他?还低声哼哼了两声,像发出满意的喟叹。
稚陵耳边回想起昨夜他?说的那句话,不禁面红耳热,看来今时今日,是真的不同了吧……。
她在宫中,逐渐也晓得?了先帝那一辈的事,那位出身低微的皇后入宫以后毫无?阻碍地正位中宫,原因么,就是先帝爱她——所以,朝臣劝谏、后妃不满,都不曾影响她被立为皇后。
她不由自主?地想,即墨浔和?先帝是亲父子,耳濡目染之下,若立皇后,一定也会立他?最爱的人罢?那个人,会是她么?
想起未来,她似就有了无?限憧憬了,不自觉中唇角含了笑,连即墨浔第二度清醒过来都没有察觉。
赖床当然不好,可今日不同,她还想要试探他?……半支起身,却被即墨浔忽然拉着倒在他?身上。
他?呼吸沉沉,拂过脸侧,沾染过的地方烧成?连片红霞。
“去哪?”
她说:“臣妾看时辰,到用早膳的时间,大夫说……”
他?却低笑着也坐起身,徐徐伸手?拂了她面颊的碎发,说:“有了孩子,便用不着朕了?”稚陵一惊,立即否认:“臣妾并无?此意,……”
他?像对她这般惊惶的反应不太满意,微微蹙眉,手?掌轻轻贴住她的脸颊,但欲言又止,挪开目光。
但睡意确实荡然无?存了,稚陵难得?见即墨浔也有赖床不起的时候,心里暗自想笑,这会儿才觉得?他?只?有二十岁,也还年轻——她爹爹二十岁时还在做小城里的大头兵呢。
她想着想着,紧绷的脸又缓缓舒开。
头发太长,总是凌乱地散开,稚陵便想寻她的簪子绾住头发,才想起昨夜她的钗环被即墨浔都给一件件拆了丢在一边,后来大约是被侍女?收去妆台,妆台离此太远。
她又想到什么,轻轻探手?摸去了金丝枕下,却先摸到了一样硬物,她吓了一跳,以为摸到他?藏在枕头下的兵符,连忙抽回了手?。
她没摸到她那支白?玉钗子,也没敢再?摸下去,唯恐兵符丢了,这样大的罪过……她可承受不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