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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二更)

令狐雪隔了一段时间,又兴高采烈地来书房汇报面包的最新进展。

席云岫刚洗了澡,围着浴袍,正在擦头发,随着动作上下,露出结实的前胸。

额发还有些湿,慵懒的垂在前额,唇红齿白,看着有些色气。

令狐雪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说话也有点磕巴:“面包鼓起来了,这、这么大。”

胳膊在空中划出一个不走心的圈,就把眼睛挪开不看他。

席云岫懒散一笑,觉得有点意思——

什么时候这狐狸崽子也懂害羞了?

他把浴袍捆紧,招招手让人过来,开始说正事。

当着令狐雪的面,他把书柜柜子拉开,从里面拿出一沓支票,问:“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令狐雪老实摇头。

席云岫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说:“这是夫妻联名的支票,上面随便填多少钱都行,有了这个加上柜子里的印章,你就能把钱取出来。”

令狐雪似懂非懂把支票接过来看,没什么兴趣。

但她很快发现了有趣的东西,高兴地问:“老公,这是你的名字吗?席、云、岫?”

席云岫被她找重点的能力弄得一愣:“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令狐雪摇摇脑袋。

这样一想,确实在她失忆之后,他没有什么机会说自己的全名,别人称呼自己也只会是“席总”。

令狐雪仔细看看上面席云岫的名字,用指头一个一个指着又念了一遍,开心地摇头晃脑像个教书先生:“我知道这个,云无心以出岫——”

“还挺有文化——”席云岫笑着敲一下她的脑袋,把支票收了起来,“面包烤好了。”

令狐雪终于知道为什么说这个面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从烤箱里出来,冒着腾腾的热气和大麦的香甜,一口下去,满口的榴莲芝士流心在口腔中爆炸开来。

又烫又暖,让人欲罢不能。

馅料的口感极其丰富。

不仅有榴莲的甜糯,和芝士的黏腻,还能感觉到盐蛋黄的独特质地和恰当好处的咸味。

口感层层递进,每种食材的味道在口中依次爆开。

小狐狸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比那些宫里娘娘甜得发齁的这个酥那个糕好吃多了。

大概是被好吃的冲晕了头脑,咬了一口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塞到席云岫嘴边让他尝尝。

“老公,这个你尝尝,好好吃——”

递过去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气,脸蛋红扑扑地透着粉——

席云岫是现代人,又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肯定已经吃过好多次了。

今天一早醒来,她就格外扭捏,还重视形象了。

正想把手收回来,席云岫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鼻尖擦过她的鼻尖,声音低低沉沉传来,带着他惯用的松林冷香的气味:“嗯,好吃。”

令狐雪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心头怦跳不止,感觉整个耳朵连着身体都酥酥麻麻地烧了起来。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感觉?

但她没有纠结很久,而是很快一手一块面包,吃得高兴,满嘴沾着榴莲流心。

难得周日的早上有些闲暇,席云岫心情也很不错。

厨房的那台嵌入式全自动咖啡机他嫌味道不够极致,开始折腾着他刚从国外定的限量Elektra Belle Epoque咖啡机。

突然,陈诚的电话来了——

席云岫压粉的手抖了抖,咖啡粉洒了一地。

“喂——”被扰了清净的他,语气里面明显带点火气。

“席总,”陈诚还是那副老古董的样子,明明年纪也才二十六七,“我们和日本三启在谈的那个案子又眉目了,之前由于海关关税的原因,他们一直不想合作,但是突然政策变了,现在有意在席延和其他几家里面选国内市场的唯一代理。”

这可是稳赚不亏的大单子。成了,席延能往上再走一个台阶——

但席云岫的声音里兴趣缺缺,桃花眼一挑:“饭局定了?几点?”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星期日的早晨,如此的不想上班。

陈诚在电话的对面扶了扶眼睛框,也不知道听没听出“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但依旧一板一眼道:“下午两点约了高尔夫球,晚上六点吃饭,三启那边的代表还说对我国的酒文化感兴趣——”

呸,这哪是对酒文化感兴趣——

席云岫揉揉太阳穴,懒懒道:“知道了,按他们喜欢的安排,我一个人去。”

挂了电话,他按下咖啡机的萃取键。

顿时,咖啡的香气融进深秋的早晨。

“老公,好香啊,这个是什么?”

令狐雪一眼就被金闪闪的咖啡机吸引了,闷着头想往里钻。

席云岫胳膊一抬,纵容在自己和咖啡机前挤出的一个小脑袋。

他笑道:“这个浓缩太苦,你去喝你昨天买的饮料。”

令狐雪严肃地点点头,看着是和芜心天尊的那些个灵力汤药有点像。

揉一下她的脑袋,席云岫举着电话,走进了厨房旁边的储藏室,拉上了门。

虽说只是个储藏室,但是里面放了各种珍贵的食材,光面积就有三四十平米。

甚至还有一面隐藏的单面镜和供他挑选食材时休息的沙发。

席云岫坐在沙发上,一边吩咐着陈诚生意上的事情,一边透过单面镜看外面的小狐狸。

令狐雪以为席云岫走远了,四处张望了一眼。

狐狸眼狡黠一眯,偷偷举起咖啡,喝了一口——

呸呸呸,这是什么?

让她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小脸顿时被苦得皱皱巴巴,像是个小老头。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漱口。

而是吐出舌头,拿爪子扒拉舌头尖,活像是一只涉世未深贪吃误食酸野果的小兽。

既而又回望一眼,做贼心虚的把咖啡杯放回原处,揉揉耳朵,详装无事发生。

耳边陈诚还在和他核对细节,席云岫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下去——

于是他“噗嗤”一声笑了,笑声在胸腔里回荡。

胸腔里面低低沉沉地震动,让他整颗心都酥酥麻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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