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脖颈,叫人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刀锋落下,切开每一寸皮肤的模样。
疤痕的两侧有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不明的突起鼓成了一个个小包,包裹着神经节点,让本就不怎么好看的疤痕愈发狰狞。
别斯年来精神,惊奇道:“身份芯片在脖子上时,还挺像审美在线的装饰品,没想到挖出来之后留下的痕迹这么难看……” 他没上手,隔着点距离虚空比划了下这个疤痕的长度,愈发惊讶:“这玩意埋的挺深。” “植入身份芯片的最佳时机是在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成人植入身份芯片就没那么简单了,既要连接脑部和脊椎的神经节点,又要不影响健康……”季明宗带了几分感慨道:“当年设计出这玩意的人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天才,”别斯年对天才不屑一顾,更好奇另一件事:“你就这样直接把它挖出来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季明宗看了眼他手中彻底空了的酒杯,重新给他倒满酒道:“我花了很多时间改进工具,最后没办法,用了半成品,幸运的是,我成功了。” “所以重点是工具?”酒精会放大人的情绪波动,别斯年此刻的兴奋一目了然:“要是有了这个工具,那不是可以把其他人的身份芯片都挖出来了?” 季明宗跟他碰了碰酒杯,长吁短叹道:“很遗憾,没法做到这种程度。
针对性的工具是一部分,使用工具的人是另一部分,这是一个非常精密、风险极高的手术,虽然目前的成功率是百分百,但那只是因为我还没在其他人身上试过。” 在扑鼻的酒气中,别斯年笑了起来:“你需要更多实验对象。” 季明宗也笑了起来,他再度跟别斯年碰了碰酒杯:“而哪能比荒星更适合呢?” 别斯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太确定道:“这是你来荒星的目的?” 季明宗放下酒杯,盯着看起来已经完全醉了的别斯年道:“没错。” 别斯年似乎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他一口口的喝着酒,在如梦般沉醉的气氛中,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一个喝醉的人会有的眼神。
“不对,你来荒星,不是因为这个,”他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朝对方扬了扬酒杯:“对了,季华让我替他向你问个好。” 季明宗刚想说什么,别斯年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吗?”他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的好奇心满足了,”别斯年一笔带过了,又晃了晃空了的酒瓶,露出遗憾的表情道:“看来我们谈完了。” “季华做了什么?”季明宗的好奇心反而被他点燃了:“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做什么?” 别斯年站起身,有些奇怪:“你要是好奇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一看?” “那太危险了。”季明宗理直气壮道:“我的安全更重要。” 别斯年扭头看身后那些垃圾堆:“你没考虑过用那东西造个什么出来?” 季明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歪歪扭扭倒在垃圾堆里的飞船映入他的视线。
“这里没有燃料,”季明宗遗憾道:“普通的武器能依靠原始动力运转,但像那些东西,必须有足够的燃料才能启动。” “在他们撤离荒星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挖空了这个星球的一切,只留下寸草不生的废土。” 别斯年安慰对方:“没关系,到时候季华进来找你也行。” 季明宗大概没想过自己迎来的访客会如此特殊,他慢了几拍,直到别斯年转身走出几米,才反应过来:“你准备就这么走了?” “对啊,我没其他问题了,”别斯年停下脚步,有些疑惑:“你还有什么事吗?” 所以你就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