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妃抬爱,”季岩抱歉道,“只是陛下刚吩咐了要紧事,臣不敢怠慢,只能辜负太子妃好意了。”
文绮口吻中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失落:“既如此也不耽误谷主时间了。”
哪句是真是假,二人都心里有数。季岩告了退,带着心腹走了,等看不见他的身影,萧子衿终于没忍住怨念道:“嫂嫂……”
文绮揉揉他头顶,把侍女给他弄好的发冠都碰歪了:“这不是得做做样子嘛——好了,你也快些回去吧,北境的事情同你说只是让你有个底,若真的有问题自有我同你母后在呢,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就算她这么说,萧子衿还是愁眉苦脸的。
“大哥那边真的没问题吗?”萧子衿忐忑问。
文绮一弹他额头:“怎么?不相信你大哥?”
萧子衿摇摇头,文绮就捏了捏他脸颊上还没完全消掉的婴儿肥。
“那你就放宽心,你大哥总能处理好的。这些事情由我来操心就够了。”
萧子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母妃严厉又事务繁忙,萧子衿最开始是老嬷嬷带着的,后来哥哥娶了嫂嫂进门,就变成了嫂嫂带着他。
因此对文绮,他有种从小培养出的天然的信任——只要嫂嫂这么说,那她一定真的有办法。
萧子衿松了口气,倒确实没那么焦虑了:“那嫂嫂我先回去了。”
文绮捏着他的脸蛋儿,笑颜璀璨:“去吧。”
萧子衿蹦跳着跑走了。
文绮在凉亭里看着他轻快不少的模样,自己的脸上却不见轻松。
她同小阿楠那么说,也只是知道除了多个人担心外没有别的用处,倒不如少个人为此忧虑。
如今北境的近况她实际上也不清楚,毕竟已经大半个月都没收到过丈夫的信件了,即便是她性子再沉稳,心里也在七上八下地忐忑着。
——她的阿规还好吗?数月未见,可曾瘦了?
文绮忧虑地蹙着眉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有路过的小宫女喊了她一声她才回了神似的摇摇头去忙了。
小宫女提着装满了水的红木水桶,有些纳闷:“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
萧子衿回来的正是时候。
宫女们连忙将刚送来不久还热乎乎的膳食摆到了桌上,又替他斟好了茶,这才连声招呼他:“殿下,可以用膳了。”
萧子衿拿起筷子夹了片桂花糖藕刚要放进嘴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四处看了看:“季远之人呢?今天太傅不是不授课吗?”
阿春看着他掩嘴笑:“殿下你呀,嘴硬心软。”
萧子衿梗着脖子狡辩:“我那是怕他在我这出事母后怪到我头上。”
“是是是,”阿春看着他四处乱转就是不和自己对视的眼珠子,笑着打趣,“殿下说的是,才不是咱们殿下人好心善呢。”
萧子衿一噎,嘟囔道:“……说本殿下人好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侍女们笑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阿春饶过了他:“小季去打水了。原先是奴去的,他说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