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说,调皮的小孩,总是喜欢做这些捉弄人的事情。
顾淮声被那口茶刺激得整整一日都用不下饭,姜润初也拿这事整整笑话了他整三日。
面前传来了姜净春的声音,顾淮声从往事中回过了神来。
她没有问他茶如何,而是哑着嗓子问他,“表兄,你的衣袖怎么有血啊.......”
顾淮声看了眼衣袖,果真见得上面有几滴已干涸的血迹,泛着铁锈的颜色。
姜净春的面色看着有些不安,他却不甚在意,道:“方从都察院的监牢中回来。”
监牢中回来?而且身上沾了血。
“是表兄在审讯吗?”姜净春有些没想到,顾淮声还会拿刑具。
或许是他生得实在是太过于光风霁月,以至于让人觉的,刑具、审讯这些东西,和他根本沾不上边。
顾淮声看向了姜净春,眼眸漆黑,似有几分浅淡的笑意。
他看着她道:“嗯,是审讯。毕竟都察院总有些不听话的人,嘴巴里头不肯说些实话,不动手,便撬不开他们的嘴。方才我去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让他开口说话了。一不小心用力,便沾了些血。”
所以身上的血,是犯人的血。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同她说这样长的话,语气极淡,却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姜净春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和煦的春光落在的脸上,姜净春依稀能见得他纤长的睫毛。
许久,姜净春才感觉身体能有些许反应,她看着他问,“表兄,你是在吓唬我吗。”
第八章
他笑着说这些话,和善的语气说不和善的话,实在是有吓唬人的嫌疑。
姜净春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才不会怕呢。
顾淮声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他道:“不是吓唬你。”
当然,若是能吓唬到她也是最好。
她总是说喜欢他,可她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
他只是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他的身上也会沾血。
顾淮声扭回了头去,没有再同姜净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姜净春见他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便也忍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台上的戏渐渐到了尾幕,戏子们退了场,咿呀声音消失不见,这处一下子便安静了许多,姜净春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方才有没有被顾淮声的话吓到,一直不曾说话。
直到李氏开口唤她回家,姜净春才有了反应,她起身同顾夫人还有顾淮声拜别,跟在李氏的身后离开了此处。
他们走后,这处就只剩下了顾夫人同顾淮声,还有顾淮朗。
她将顾淮声唤来了身边坐。
她看他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疲态,便知道他今日一定很早就出了门。
她问道:“一大早就出去,是忙了些什么去?”
顾淮声如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