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擅长骑射、击鞠,与场上这群击鞠能手们过去都是打惯交道的,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其他人便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
几人配合默契,在楚昂的指令下,冲锋的冲锋,防守的防守,很快就拿下了一球。
这一球过后,整支队伍士气大振,全然没了最开始上场时的颓丧之气。
大周在场上的形势开始逆转。
楚昂带领着大周儿郎们稳稳控球,北狄人见此情形奋力追击,乌连人紧随其后,广场之上开启激烈角逐,擂鼓声一声接着一声。
一直到赤乌西坠,霞光染满整片天际,比赛才结束。
楚昂带领着场上的大周儿郎们拿下了第一。
大周官员们欢呼雀跃,北狄王不甘不愿地拍手恭贺,至于东瀛使者清原自觉没脸,半途就躲得没影了。
夕阳余晖倾洒在楚昂身侧,落下一层绯色光晕。
他牵着马离开人群,走到看台下,自下而上望去,对上赵锦繁的视线:“怎样?没让你丢脸吧?”
“那是当然。”
赵锦繁垂眸注视着他,冠冕上十二串旒珠随风轻摆,在她眉梢眼角折射出斑斓光点。
楚昂低头轻笑,那一笑如朗月入怀。
赵锦繁微愣,回过神来,笑道:“这几日都不见你,你去哪了?”
楚昂回她道:“去了趟陵州。”
赵锦繁了然。陵州是楚昂母亲的祖籍,他约是去那探望外祖了。
*
击鞠赛结束后是庆功宴。
大周官员们齐齐朝楚昂敬酒恭贺。
楚昂不咸不淡地举杯回礼,喝完众人敬的酒,转头走到坐在正中上首的赵锦繁跟前,往她杯盏里注入少许酒水,道:“难得高兴,不喝一杯?”
他主动向她邀酒,代表着之前生她的气已经烟消云散。
赵锦繁倒也很想陪他喝一杯,只不过现下她肚子里多了位难伺候的小祖宗,实在不方便饮酒。
她将杯盏里的酒换成了水,道:“我这几日正服着些补气血的药,酒水冲撞药性,暂饮不得,只好以水代酒敬一敬子野。”
楚昂皱眉,急问:“你身子还未好?”
赵锦繁回道:“只是调养一二,不必担心。”
听她说自己担心她,楚昂不自在地道:“我并非担心你,只是随口一问。”
话是这么说,他又低头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的确不像生病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赵
锦繁:“对了,明日的围猎你去吗?”
这几日赵锦繁与诸国使团洽谈互通商贸、使节往来之事。连日来,与这些使团周旋,饮宴、击鞠之类的应酬不断。
明日诸国相约在西郊猎场围猎。
她知晓楚昂一向喜欢骑射,本以为明日他也会一起去。却不想,楚昂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这几日家中有客。”
“这样啊,那好吧。”
春闱将近,又想到楚昂刚从外祖家回来,赵锦繁隐约猜出了他家中来的是哪位贵客。
*
沈谏坐在不远处,看着赵楚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默默饮酒。
坐在他身边的张永顺着沈谏的视线瞄了眼:“相爷可知,陛下好男风,尤其对少将军一往情深。”
沈谏呵呵几声:“你从哪道听途说来的?”
张永道:“上回宴请各地举子和使者之时,陛下亲口对着昭王承认的,我在旁亲耳听见的。”
沈谏见怪不怪:“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她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