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杨乘泯撬开陈牧成的牙齿,舌头探进去,更深切确切地去感知更多,他很明显一顿。
杨乘泯撤开了,和陈牧成撤开一点间距。他打量陈牧成,自上而下,不放过一点细节。
看他哆嗦,看他恍惚,看他那双雾蒙蒙的眼中存在着一份尽力压下去的惊恐,看他那股和他亲密接触过后一具身体下意识带出的细细密密的颤,看别碰我三个字辗转着在他身上各个细节中浮上来,就差从嘴里对他讲出来。
杨乘泯感觉他的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堵得他根本向他问不出来你怕我这个问题。
他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个通透,酒也彻底醒了。他意识到是他冲动越界过界,想摸陈牧成头的手也在半空中前进又后退。
折折返返,最终只是拉好陈牧成的睡衣领口,勉强挤出一个笑。
“睡吧。”他说:“晚安。”
再后剩下的那几天,陈牧成再想起杨乘泯这个笑,总觉得是满满的几乎溢出来能沾染到他的苦。同样的,也就是那个晚上过后,陈牧成和杨乘泯之间冷下来了。
与其说是冷,倒不如说是杨乘泯单方面不再作出向他前进的趋势。
他还是会想法设法抽出时间给陈牧成琢磨做点什么好吃的,还是会半夜轻手轻脚推开陈牧成的房间来看他睡得好不好,还是会每天留意陈牧成的体温变化身体状态配好各种维生素让他吃,也依旧会每天轻松地跟陈牧成聊些外面的见景诱导着陈牧成出去走走。
除此之外,他守着他的距离,再也不向他前进一步。
时间慢悠悠地过,但其实时间过得飞快。
陈牧成如今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是无知无觉地感受时间到晚上,陈牧成看到他看的那个电视在播完本周的最后一集前对观众例行的那句下周见,他才回神,原来半个月的期限,已经要到最后一天了。
原来半个月,就这么几天。是就要结束了。
这是第十四天的晚上。
陈牧成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房间里去收拾东西。
他其实没有拿出来什么,因为知道很快就会走,因为知道短暂得只是像过渡。他不给自己添乱也不给杨乘泯添乱,大部分东西都还归置在行李箱和行李袋里。就只需要收回自己被杨乘泯晒在阳台的衣服,就只需要拿回自己被杨乘泯收走的证件,陈牧成就可以走了。
杨乘泯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很忙,陈牧成关掉屋里所有灯,只留他房间的,一直坐在床前等杨乘泯。
他怕杨乘泯反悔不让他走,他怕他一觉睡醒又被杨乘泯锁起来,他怕杨乘泯逃避着不回来。
不过显然是陈牧成把杨乘泯想不堪了,在陈牧成起身第三遍去确认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落下时,杨乘泯回来了。
平稳稳走近,没有酒味,没有喝酒,停在门外看陈牧成确认自己的东西,面色很清醒。
“半个月到了。”他如实说,比陈牧成开口快。
陈牧成点点头。
“明天就走是吗?需要我送你吗?”
陈牧成回头直视他,屋里安安静静的,他觉得哪里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反常。
“不用了。”陈牧成回答道。
“好。”杨乘泯走开了,没有几分钟,他又在客厅叫陈牧成,低沉沉的命令。
“过来。”他靠在厨房台面前,一只手小幅度地晃着杯子散热,里面是水。
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