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令褚大少失态的缘由,好奇的同时不乏产生看戏的心态。毕竟,他们虽然是禇大少船上的人,相辅相成荣损与共,但利益是有限的,牵涉到成果的瓜分,褚骋戎无一例外稳压他们一头。
“诸位,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要紧事处理,今天就到这吧,下次再好好招待各位。”
在场人心思转动,听到褚骋戎发话,相互对视一眼,放下酒杯,识趣的起身道别。
这次褚骋戎连表面功夫都来不及做,见几人进了电梯,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收敛,叫来会所的管事:“这里有护板吗?”
管事不解:“护板?”
“骨折用的。”
管事满头问号:“没有,谁受伤了少爷?”
“我!”褚骋戎艰难的蹦出一个字。
管事大惊失色,什么时候发生的意外?
他来来回回打量褚骋戎的胳膊、腿、脚,那模样比他自己受伤都着急:“我打电话让崔医生过来,少爷你现在能动吗?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闭嘴,不要多问。”褚骋戎这一刻理解了刚才魏朝宗的不耐烦,“我问你答,有护板吗?”
“没有。”
“去把医药箱拿来,纱布、绷带、药水,凡是跟治外伤有关的统统取来,再叫个懂包扎的过来,一并送到我休息室。”
“好,我马上去办。”
褚骋戎端着一口未喝的香槟乘电梯直上顶层,管事办事效率很高,他坐在沙发上刚喝了两口香槟压惊,管事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褚先生,我是负责一楼卫生的保洁。”个头不高的女生盘着头,用一根木制发簪固定,娇小柔和的脸上眼睛圆而明亮。
褚骋戎不管她是谁,但能不能找个靠谱的?
转头问管家:“这就是你给我找来包扎的人?”
女生不卑不亢的说:“听管事说事态紧急,如果先生不想耽误时间,让我尽快为您处理伤处吧。”
对方的自信让褚骋戎无言以对。
女生示意褚骋戎卷起袖子,褚骋戎一时没反应过来,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动未动。
女生似乎不耐他的拖拉,直接托起他的右手帮人把袖子撸上去。
褚骋戎一愣,悠悠的说:“左手。”
女生从善如流的换了另一只,看着健康有力的小臂,脸上一丝惊讶都没有,干脆利落的开始给他包扎。
看她垂头认真的神色,褚骋戎恍惚觉得自己真断了胳膊。
“你好像一点不吃惊?”
装病是件值得惊诧的世界奇观吗?何况这些有钱人惜命的很,管家在他们这些雇佣中找一个业余医生处理伤情本来就不合理,她猜到这是一场装病或是恶作剧。因为报酬丰厚,她不假思索的毛遂自荐。
“拿钱办事,我不需要关注任务以外的事。”
褚骋戎对这个娇小的女生有点另眼相看。
女生的包扎速度并不快,手法也和纯熟搭不上边,散漫而粗糙,但她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是门外汉,一圈又一圈的缠上,最后成果出来倒挺像那回事。
“学过?”
“骨折过,有经验。”女生语气平淡。
她将绷带打了结:“低头。”
褚骋戎面色不好看:“你要挂我脖子上?”
女生:不然呢?
“为了保证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