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烫掉一块皮不可。
她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感觉只有养心殿犯了错的宫人才会抖得如此厉害,她有这么吓人么:“我没事,你起来吧。”
萧知云开口没用,直到薛夫人开口见她起来,那侍女才颤着身子用手将碎瓷和蛋羹都用手捡起,像是半点都不觉得烫似的。
看着都觉得疼吧,怎么不下去拿了东西再来打扫。萧知云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薛夫人依旧温柔笑道:“妹妹还没吃好吧,我已命厨房再去做一份了,等等便好。”
说罢,便又端起萧知云的碗,盛了一碗清鸡汤。
萧知云收回目光,转头对上她盈盈的笑意,心跳竟是莫名漏了一拍,总觉得这笑容有些奇怪,却是说不上来。
大抵是她睡太久脑袋糊涂了,薛夫人一直便是如此温温柔柔的,说话也轻声细语,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平常都见不到这样的美人,自然觉得不大习惯了。
萧知云笑着谢过她,便捏起勺子又小口喝起汤来。
第50章 第50章
吃过早食后不久,伶舟行便来了薛夫人处接她回去。
他不知何时又戴上了易容的面具,这张陌生的脸怎么都不容易看惯吧。萧知云瘪瘪嘴,这才想起来昨夜在温泉里时,他已是摘了面具,露出自己本来的样貌。
那竟是半分都不担心,叫大夫和侍女发现了怎么办,就是故意留她一个人干着急,逗着有趣。
萧知云早晨起来没见着他,心里本就有气,这下更是闹起别扭起来了。她坐得太久有些腿麻,赌气地偏过头去不看他,勉强向伶舟行伸出一只手来。
拉拉她,就勉为其难地跟他走。
伶舟行冷哼一声,直接忽略过她递来的手,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在怀里颠了颠。
萧知云顺势揽着他的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习惯性地、自然而然地偏头靠上了:靠……算了,毕竟她比较大度。
薛夫人在一旁看着,眼底竟是闪过几分艳羡之色。
直至马车前,伶舟行才将她放了下来。萧知云垂眸拍拍自己的衣裳,默默心想,以为这样翻篇了她就能不生气了吗。
薛安和夫人做尽了主人家的待客之道,一并出来目送他们离开。薛夫人笑盈盈地上前握住萧知云的双手,命人将早就备好的东西送给了她,是她亲手缝制的药草香囊。
薛夫人亲切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分外投缘。再过些日子是我的生辰宴,不知可否再请妹妹来府上一聚?”
……出门在外的,拿主意的又不是她,萧知云这才偏头看向伶舟行,见他没什么反应。那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萧知云回过头来,将香囊攥在手里点了点头礼貌道:“好,那我得好好为姐姐准备一份生辰礼。”
看着马车渐渐驶离后,薛安的笑容便顿时消失在了脸上。周身的文雅之气顿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神色阴鸷道:“夫人今日与她用早食时,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薛夫人在子嗣一事上费心破多,数年下来,草药医术也略微懂得了些。她回忆起萧知云平稳的脉象,半分都没有怀孕的迹象。
可却是面色不改,勾唇宽慰笑道:“夫君多虑了,妾身细细观察过,那位萧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毕竟是多年的枕边人,她的一颦一笑如何,薛安都再清楚不过。顿了顿,便缓了语气问道:“夫人近日心情似是不大好,要多加休息才是。”
说罢,便左右看看,佯装呵斥道:“晴儿呢,怎么不见在夫人身边伺候了?”
这晴儿,便是那日为他端水净手的小婢。那小妮子看上去胆小怯懦,没想到在榻上时又是另一副模样,竟还会用指甲挠人。
叫他这几日再想起来,竟是有些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