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喝下了大半。
萧知云准备上前劝药的动作愣在了原地,他就这么干脆地喝完了……那她的演技不是无处可施了?
福禄端着剩下的药碗默默退了下去,临走前不忘偷偷看她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娘娘自求多福罢。
自求多福。
她的脸真的快笑僵了,自己后来到底还干了什么能被判处死刑的罪。
“过来。”伶舟行突然寒声道。
萧知云哭丧着个脸,噔噔噔地就小跑过去了。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身体很诚实,并且她态度也很端正啊,已是意识到错误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就此打住算。
你看,平常过来都用小碎步挪的,这回都小跑了。
其实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站桩被训罢了……萧知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离得越近,越觉得伶舟行周身阴沉沉的不寒而栗。
闻到他身上散不下去的药味,顿时多生了几分心虚。他病还未好,结果自己倒是出宫去喝了花酒,呜呜,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伶舟行冷笑一声,一叠宣纸洋洋洒洒地从她头顶落下。萧知云闭着眼受着不敢动,又偷偷眯了眯眼看去,只觉呼吸一滞。正好落在脚边的一张上面写着“道貌岸然”四个大字,旁边一张写的是“仗势欺人”。
一字不差,尽数是些她为难小倌们骂石榴的话。
她心虚地又抖了两抖。
“朕写的好看吗?”伶舟行的嗓子还是哑得厉害,纵使是刻意放缓了语气扬着尾音道,也更显得是绵里藏针。
萧知云重重地点点头,嗯嗯嗯好看极了陛下写的字最好看了。还有什么要她受死的一并都快些说清楚吧,呜呜,她的心跳砰砰得好厉害,已经再受不了什么刺激了。
她真的快要被自己给害死了。
到底还有什么……不会连她点了几个小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那她夸身边伺候的那个温柔小意……
等等,她还干了这种事吗?!
又突然想起之后还发生了什么的萧知云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死过去。只能祈求着伶舟行能跳过这一部分。
结果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的笔杆挑起她的下巴,萧知云被迫仰起头来,害怕地眨眨眼,头上的步摇被她晃得泠泠作响。只听伶舟行缓缓又道:“朕写的字,和那小倌的皮囊,哪个更好看些?”
“自自自……自然是陛下好看……”她干巴巴地答道,显得是胁迫之下毫无信服力。
“朕问的是字,爱妃答的是什么,糊涂了罢。”伶舟行笑里藏刀,收手将毛笔放下,接过萧知云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案桌上。而后拿牵起她的手腕,萧知云顺着他的力道,跌在伶舟行的怀里。
他轻轻抚摸着她今日头上戴的海棠步摇,在向下,抚摸她脆弱颤抖的脖颈,而后从她衣襟里,将那颗佛珠的坠子挑了出来。
伶舟行一如从前那般把玩着掌心的佛珠,感受着其上残留的身体温度,*似乎还带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不过朕从来都不知自己有千错万错,让爱妃伤心讨厌。说说罢,那小倌是如何将爱妃伺候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