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美人如此上心。
或许,那女子当真会是一个转机。
福禄整日在御前伺候,也更了解陛下,闻太傅便问他道:“那位娘娘是何人?”
福禄意味深长地笑道:“是陛下新封的萧婕妤。不瞒太傅,那位萧婕妤,可不是一般人。”
伶舟行在偏殿坐下,将掌心摊在一旁,由太医令处理他的伤口。
闻太傅道:“此回刺杀,陛下觉得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伶舟行按了按眉心,向后靠在椅子上。萧知云睡去后,他的心痛之症才慢慢好转,这似乎更加应证了他的猜测。
“朕记得,朕还有位远在冀州的叔父。”
“他最近动作未免也太多了些,此事便交给你处理吧。”
他这位叔父志向高远,豢养私兵之事他都懒得追究,但也未免太过心急了些。更不该此刻就将手伸进宫里来,试探他的底线。
“微臣遵旨。”闻太傅略微有些惊讶,南阳王早有造反之意,他已多次提醒过陛下,但陛下皆是无所谓的态度。他一度怀疑陛下是被南阳王表面的恭顺蒙骗了,既然陛下心里都明白,那他也没什么再好说的。
只是这次陛下决定得如此干脆,难道是因为那位受伤的婕妤吗?
这位婕妤看上去普通极了,难道陛下对她当真会不一般吗?
闻太傅又想起福禄意味深长的笑来,便试探问道:“听福公公说,陛下很是喜欢那位新纳的萧婕妤。”
“婕妤娘娘此次舍身护驾,可见对陛下也是情深意重。”
伶舟行听他提起萧知云,神色略有些奇怪。但不管其他,只先记住了最后四个字,疑惑道:“情深意重?”
对他……情意深重?
伶舟行不免皱起了眉头。
看来是真的不一样了。
闻太傅看他的神色转变,心下明了。陛下虽然暴戾孤僻,但性格上实则极为傲娇,在情之一事上恐怕还不及旁人醒悟得快,便提点道:“刀剑无眼,若非娘娘不是心中有陛下,又怎会拦在陛下身前。”
伶舟行默了默,似是并不大高兴,良久才道:“朕知道了。”
闻太傅应声退下,只希望那位婕妤娘娘能快些好起来。陛下登基多年,后宫美人众多,却无一人能像这位婕妤一般近陛下的身。
陛下无嗣,总归会让有心之人多想。纵使是伶舟氏族的血脉,也要有所延续才是。倘若从幼时就开始悉心教导,应也不会像先皇那般……
掌心的伤口处理好后,伶舟行又进了内室。阿杏为萧知云换了干净的衣裳,又拿湿帕子擦干了汗,眼下她仍在熟睡。阿杏见伶舟行来了,守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萧知云伤在左肩,便只能侧趴着入眠。伶舟行便这么盯着她脸颊挤压出来的软肉,沉默地站着看了许久。
伶舟行掀帘出去,此刻不过酉时,落日刺眼。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得薄透,颈间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伶舟行迎着日光,微眯了眯眼:“你说,她为什么救朕。”
福禄一喜,陛下既如此问了,那定是心里意识到对萧婕妤是不一般的。难怪自见到那位婕妤起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果然没看错人。
“陛下……陛下可曾记得,储秀宫里传出那位爱慕陛下的秀女,便是婕妤娘娘。如今看来,此言虽然夸张了些,但婕妤娘娘对陛下的情意不会有假……”
想起娘娘决绝挡在陛下身前的神情,福禄便感动不已,言辞激动道:“娘娘她是钟情于陛下啊!”
伶舟行微怔,转头奇怪地看他:“你也这么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