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位四十出头,雍容妇女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捋着娄半城胸口,给娄半城顺气。
五六个人分坐在床两侧,安静地听着娄半城说话。
一位是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五十多岁的年纪。
这位是冶金工业部的领导,主管京城一些重要工业单位。
另一位,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杨卫国,其馀几个是随行的秘书人员。
娄半城说话费劲,断断续续:
“情况就是这麽个情况,他们拿我儿子的命要挟我,我当时慌了神,才买了下来,我现在想清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跑到那边,被敌人威胁,是他们自找的,是他们活该,现在就交给国家处理。”
说着,娄半城看向谭雅丽,谭雅丽起身,从床边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木盒子,将木盒子打开后,正是田黄三连玺。
谭雅丽抹了一把眼泪,轻声道:
“这都不愿老娄,是我自作主张买下来的。”
“老娄知道后急火攻心,说国宝是绝对不能私自买卖的,就算是威胁到家人,也绝不能这麽做,这不就吐了两口血,都病倒了。”
“病倒之前,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把东西交给领导们,是我担心会影响到香江那边的孩子们安全,才自作决定,私自留了下来。”
病床上,娄半城不耐烦道:
“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白副部长神色凝重地双手接过田黄三连玺,认真打量着。
他自打来到娄家后,就一直沉着脸。如果不是杨卫国联系他,说娄振华病重,有重要的情况汇报,他是不可能亲自来娄振华家里。
却没想到,这两人联手给他演了一出戏!
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紫禁城失窃案子,他也多少听过一些,没想到娄振华居然陷进去了。
如果真像娄振华说的那样,也不是什麽大问题。
主动交代的话,未必会拿他怎麽样。
毕竟娄振华声望巨大,动他要考虑影响。
万一有居心叵测之人,造谣生事,到时候谣言四起,那麽多公私合营的私方经理,还能安心吗?
白副部不相信,娄振华不知道这一点。
娄振华又假装重病,让他亲自过来,恐怕是事情没有他们说的那麽简单,必有隐情。
白副部眉头紧皱,将田黄三连玺递还给谭雅丽,沉声道:
“娄振华同志,这件事情,你应该跟公安部门联系。”
“如果是跟紫禁城失窃有关的话,主办方是京城市局的外三分局,我建议,娄振华同志,向外三分局说明情况。”
谭雅丽两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领导,老娄这身子骨越来越差,经不起折腾了,能不能跟市局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来找老娄?我亲自去市局,要抓就抓我。”
“谭女士,我这个招呼打了,以後别人都有样学样,该如何是好?你也不要胡搅蛮缠!”
白副部眼里闪过厌恶之色,他最讨厌歪门邪道之人。
装什麽可怜?!
就在白副部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娄家那位大妈敲门进来:“有两位市局的公安同志过来了,非要找娄同志了解情况。”
杨卫国尴尬道:“领导,要不……听听市局的同志怎麽说?”
白副部长想想,重新坐下,沉声道:“那就听一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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