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这两个家伙一脸沮丧的样子,张光照就觉得好笑。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和他们比起来,你们两个才是踩了狗屎了。”
“啊,长官您说笑了吧?”
听张光照这麽说,坐在岗亭里的两个伪军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莫名其妙。
“谁说笑,我哪有那麽多时间和你们说笑。”
说着,张光照从手里拿出两张十块的法币,递给了两个人。
“诺,这是李组长让我给你们的。”
“这是真的……”
接过十块钱,两人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了笑容来。
“当然是真的。”
对於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的表现,张光照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其实本来,李岩说的是让张思卉从“公款”里调出一百块,分给这两个值班的保安军。
虽然这一百块有些多了,但这两个人是他们这次走货的唯一目击者,多给一些好处把这两个家伙拉上船,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百块明显不需要了,最起码……剩下的八十张光照可以揣进自己的腰包里了。
其实张光照也不想第一次办上司交代的事情,就做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可没办法,他原来在保安军的时候薪水不多,再加上要养家,所以实在是穷怕了。
现在他们家的亲戚都知道他“当了大官”,所以隔三差五就喜欢来打个秋风。
远房亲戚尚且如此,叔叔大爷之类的近亲就更不用说了,有不少人直接就辞了差事,住到他家里来了。
人都是这样的,一个月累死累活赚那点辛苦钱,怎麽比得上背靠着大树,三个饱一个倒?
两个收了钱的伪军高兴的直搓手,脸上的喜悦劲儿还没散去,就见张光照郑重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八点了,果然……江边的教堂里,钟楼咚咚的敲响了钟声。
这声音才刚刚停下,一艘货船就从黄浦江的上游驶了下来,拉响汽笛慢慢停在了岸边。
“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下。”
看到货船上的手电筒连续闪烁了三下,张光照知道,这就是自己等的客人。
他正了正头顶的帽子,拿起身边的皮包就走出了岗亭。
“是米老板家的船吧?”
张光照出了岗亭就来到码头,一双皮鞋咚咚踩在还带着毛刺的木板上。
“没错,这位兄弟你可是辛苦了。”
听了张光照的声音,船上的甲板上才慢慢有一个汉子露出头来。
这时候天色昏暗不清,但是通过码头上那大功率路灯的灯光,张光照还是不难看出,这汉子的脸上带着一条寸长的狰狞刀疤。
很快,甲板上的汉子就慢慢靠近了岸上的方向。
张光照也没有多说,而是从皮包里取出一张盖了经济课大印,早已经准备好的通行文书。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了,後会有期。”
见张光照如此爽快,汉子也是赶紧抱了抱拳:
“那就後会有期。
我想以阁下的行事方式,我们家米老板一定会舍身结交的。”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只是一个送货的。”
对於这汉子说的那些东西,张光照一律挡了回去,他对自己的身份看的还是相当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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