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来,好几位棋手都是因为感受不到胜利的希望,所以直接中盘认负。
“等等,你们看李子冀的开局,这是什麽定式?”
双方落子十馀手,有懂棋之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匪夷所思的看着苍穹棋盘。
“这定式,从未见过,但却好生霸道,竟然硬生生从木南山的完美布局里撕开了一道口子,不,不对,与其说是霸道,莫不如说是锋锐,就像是一把剑。”
无数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双方刚有一交手,李子冀就展现出了所有人从未见过的开局定式。
前十八手平平无奇,可第十九手却锋芒毕露,李子冀竟然在开局,率先亮剑!
木南山也是眉头微皱:“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棋。”
李子冀淡淡道:“因为你第一次与我下棋。”
木南山的开局百步自认为无懈可击,无论与任何人对弈都绝不会落在下风,可在李子冀身上,他却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这定式可有名字?”
李子冀点了点头:“以往下棋找不到对手之时,我总会在夜晚站在山峰之上,抬头望着浩瀚星空,每一颗星辰在我的眼中就是一颗棋子,与天下棋,未有胜负,我这定式的名字就叫做天下。”
与天对弈?
所有听着这话的圣朝百姓都是浑身一震,就连那些暗中观察的大人物们也都是瞳孔微缩,他们看着李子冀,心想这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才能够做成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
“与天对弈,的确,没有对手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木南山却并没有认为李子冀是在说大话,因为他也有同样的困扰。
“看来今天这盘棋我们一定能下的很尽兴,天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是。”
木南山抬手落子,只见刚刚才被李子冀撕开一条缝隙的棋阵竟然再度变得完美无瑕起来,如果说李子冀的棋像是一把剑,那麽他的棋就像是剑鞘,总能够将欲要出头的剑锋收藏回去。
李子冀神情认真,木南山的确是他遇见过棋力最高的对手,今天这盘棋,胜负难分。
双方不停落子提子,苍穹棋盘上的棋子也在不停的出现消失,一股无形的肃杀气息从扶摇台上生出,向着朱雀大道席卷而去,四周再也没有人说话,沉默的有些可怕。
下棋不像是厮杀,没有看上去那麽直观的效果,但在懂棋之人眼中,棋盘上的厮杀却要更加血腥惨烈。
“啪!”
木南山落子,白棋化作大龙鲸吞天地,欲要吃掉李子冀角落黑子。
李子冀看也不看,执子落下斩掉龙尾,竟是不闪不避,双方互换。
每一步,全都牵引着无数人的心神,每一步落下,都让人心脏狂跳,杀机,逐渐弥漫棋盘,中盘已过,双方都没有留手,甚至没有人防守,完全就是你来我往的对攻。
“这盘棋,足以被称之为近百年来最精彩的一盘棋。”
有圣朝官员兴奋地浑身发抖,手中拿着棋谱记录着每一步,能够亲眼看见这盘棋出世,即便是立刻死了那也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