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禅城真的魔术素养,自然不会将其视作偶然的等闲事件。
翻过来看手背,肌肤光滑如初,原本该浮现在此处的令咒不见踪影,她试图呼唤英灵,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应。
屋顶黑泥渗透的范围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房顶给压垮。
禅城真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卫宫切嗣的驻地,她如今身处的是圣杯的内部。
作为圣杯战争中仅存的御主,也是距离小圣杯位置最接近的御主,禅城真在圣杯开启以后不知不觉被它拖进了其中。
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苦心孤诣所谋划之物……冬木市的圣杯,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诡异。
第32章
山里的空气清晰湿润, 冷冽的雾气萦绕在禅城真的鼻尖,让她禁不住拢了拢自己的风衣。
禅城真对当前的环境产生了厌恶。
才被接回禅城家的那段时间,她在梦里重温过无数遍这里的一草一木,深山的旧宅里就只有叔祖父和她两个人居住, 对于还是孩童的禅城真而言, 时刻随着风‘咿呀’作响的门户就足以让她觉得恐怖。
如同朽木般枯槁的老头放养她, 出现的时刻总是要求禅城真吃点什么药, 或者是用冷冰冰的器械穿刺她的皮肤, 或者将莫名的液体注射进脊椎。
他的脚步声很有规律, 左脚落地的声音总要比右脚厚重半分, 无论禅城真躲到哪里都能找到她的踪迹。
她有时候实在受不了那种剧烈的疼痛,试图逃离这座老宅, 躲到阁楼的衣柜里,躲到野外的山洞中, 躲到成年人挤不进去的缝隙间。
然后忽轻忽重的脚步声渐近,因为老去而像鸡爪般充满沟壑的手探了进来, 抓住禅城真的头发把她拖了出去。
“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 你只是被生长痛吓到了而已。”
随着时间过去,这些记忆已经逐渐黯然褪色, 禅城真原以为它们会随着自己的强大像是落叶在泥土中降解。
然而再重温故地, 她照样觉得有些不舒服——
得找个机会回去将那老头的魔术工房给炸了。
这次圣杯战争让禅城真赚得盆满钵满, 像往日战战兢兢苟且偷生的情景再也不会在她身上重演。
虽然抛弃了许多东西, 但那非常值得。
她可以不再被啜泣的母亲抱在怀里,听着父亲的咆哮和指责;可以不再躲在门板背后,和食尸鬼一样可怖的老人躲猫猫;更不用在时钟塔这个充满怀疑和阴谋的环境里, 谨小慎微地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因为她早就在被那一滩淤泥化作养料之前, 先一步腐烂了, 现在应该那群人害怕她才对。
她想,她有这个能力。
所以、应该去施行报复,报复是强者的美德。
不要抱怨,不要躲避,不要做那个被拉进泥潭里作为祭品的被迫者。
倘若这个世界的定义就只有受害人和施害者,那么她就站在上面,烂在这一滩烂泥里。
“许愿吧。”
深山中弥漫着洁白的雾气,禅城真抬起头却望见了漆黑的天穹。
美丽的银发女人提起礼服的裙摆,赤着足翩跹轻盈地朝她走来,用温柔的声音朝禅城真款款说道:
“我们的立场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