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他说:“你在哪儿?”
他答应得干脆,汤靖远感到意外,但更多的仍是惊喜。这对于他而言是正中下怀,小孩儿既然肯答应,那么他便没有理由推拒,演戏尚且有结束的一天呢,更何况他到底不是正人君子。
喝酒的地方是个清吧,深夜时分,客人寥寥无几,吉他手拨弄的调子都显得缱绻懒散。小孩儿是自己打车过来的,汤靖远到门口接他。
头一回跟他喝酒,汤靖远掂量着先叫了一杯度数低的先试深浅,结果小孩儿一口就灌完了,转着空杯,抬起那双水光淋漓的招子瞧他:“……就请我喝这个呀?”
汤靖远因为他这声撒娇一般的抱怨愣了一记,然后才在袅袅烟幕里笑起来:“我的错。晚上想喝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
小孩儿还盯着他不放。两人挨着吧台落座,汤靖远稍微低头就能吻到他。浸润着酒色的唇瓣像果实一样饱满鲜嫩,唇边隐隐的笑意使汤靖远心猿意马,他暗自检讨自己失策,看来之前的讨巧讨得不对地方,早知道喝个酒能让小孩儿那么开心,他应该领他上郊外的私人酒庄去,省得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心思。
所幸现在也不是太迟。
汤靖远夹着烟等待小孩儿的动作,两人无声对视良久,他却只见宁予桐慢慢笑了起来,一贯冷冰冰的眉梢眸瞩如同化开一池春水,愣神之间,汤靖远感觉他凑过来亲了自己一下,玛格丽特的味道瞬时盈满鼻息,他在耳边轻声问他:“我想喝这杯,你答不答应?”
汤靖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舌尖尝到的辛辣感证明了那的的确确是一个吻。
他诧异了一瞬,但没有细究为什么一夜之间宁予桐变了个性子,许是这个小美人儿想通了,卸下所有防备打算爬他的床。这样再好不过,汤靖远哪里有功夫腾出脑子想什么劳什子的理由,去他妈的吧,放着投怀送抱不要还是个男人么。
他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一点伏特加,扳过宁予桐的下巴全数渡到了他嘴里。小孩儿不防他突然来这一手,为了避免酒液呛咳到气管只能拼命吞咽,汤靖远伸手抓住细软的发丝强迫他仰起头,方便自己追逐吮吻他口腔里蜜糖一样的甜腻。
宁予桐很快含不住余下的伏特加了,他贴在汤靖远的肩头低低喘息,任由它们顺着下颌低落到衣领。
汤靖远打量着他垂头低喘的模样,毫无疑问,很诱人,轮廓分明唇形美丽,乌黑的发丝落在耳后,左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让他看起来孱弱且不堪一击——他哭起来一定更好看。汤靖远忍不住低头往泪痣上亲了一口,长得好看哭起来更好看,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还想喝什么?”
宁予桐说:“随便你。”
汤靖远闻言便朝酒保示意,老规矩,彼此心知肚明。
接下来半个钟头,汤靖远足足灌宁予桐喝了好几种不同的烈酒,怕太伤身,每种只敢让他浅浅尝一口。倒是小孩儿放得很开,来者不拒,汤靖远给他什么他就喝什么,喝得双颊通红眼神迷乱,还缠着汤靖远要他喂酒,被亲得舒服了就用酥软的鼻音哼哼,胆大包天,根本不顾忌周围人的存在。
汤靖远搂着他的腰被吻得口干舌燥,所幸酒保推来最后一杯龙舌兰,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