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詹信也勾起嘴角,摘下眼镜,俯身拥抱虞尔,在两人眉睫相近时合上眼,温存一吻。
世界喧嚣,他们的爱安静又深沉。
回到家没待上几天,虞尔和詹信又要出远门了。
大车的婚宴在即,他俩又都被邀请为了伴郎,需要提前过去准备。因为大车的父母年事已高,婚礼没安排在城市,而是就近布置在了乡下。
临到人家院子了,虞尔才从詹信口中得知,原来大车的父母就是当年教詹信理发手艺的老师。
“欢迎欢迎!”大车过来拍了掌詹信的胳膊,冲屋里说,“妈,你徒弟回来了!”
平房里走出来个老妇人,一看见詹信就笑:“哎,小信,快进来坐。你旁边这位是……”
“我朋友,”詹信看向行动迟缓的虞尔,“您叫他虞尔就行。”
大车哈哈大笑:“猫哥,头一次来这么冷的地方是吧?”
虞尔被冻麻的神经在进屋后缓和了点:“是,头一次进冰箱,现在终于能解冻了。”
老人家精神很好,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劲儿想给詹信和虞尔添饭。
“小信啊,你们多吃点,不够再添啊!”大车他妈说。
“妈,”大车说,“你跟他客气什么,以前那会儿他还跟我抢饭吃呢,饿不着自己。”
“那是跟你抢吗?”大车他爸大声讲,“我都记得,明明是你太贪食,小信为了让自己弟弟吃饱,才拦你一筷子。”
大车他妈左右看了看,发现不对劲:“诶,这么一说,我怎么没看到小越啊。”
詹信放下筷子:“我……”
汤力唯笑着给婆婆解释:“詹信他弟弟啊,我记得去国外了,是不是?”
她冲大车使眼色,大车马上接话:“对,妈,小越现在人在国外呢,出国回国都得办手续,他又正在忙着考试,我就没叫他。”
“是吗?”大车他妈一脸担忧,看向虞尔,“一开始看到这孩子,我还以为是詹越,近了才发现是两个人。”
听这话,虞尔担心詹信的情绪,但这人并没表现什么,还顺着大车和汤力唯编的理由向两个老人解释,翻过了话题。
吃完饭,两人出门转了转村里的公路。
大车老家在北方,早上来的时候灰蒙蒙的,中午下了雪,吃过晚饭后,这会儿倒是放晴了。
天空攒了一大片火烧云,金红金红的,衬得雪白的大地像块巨大的银盘。白桦林屹立在远处,那红太阳就圆咚咚地嵌在树林后,看着很喜庆。
往后平原上的雪还泛着光,总让虞尔误以为远处有片冰湖。
虞尔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刻,这风景很美,但并不像画,等他画下来,那就是真正的画了。
身后有人踩着雪咔吱咔吱过来,虞尔刚拍好,背上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全身便不受控制地往前砸去,扑进雪堆里。
詹信看着他就这么硬挺地倒下,没忍住笑起来,然而没笑几下,他发现虞尔还一动不动地趴着,站不住了,赶紧过去把人拉起来。
“怎么了,冻傻了?”詹信见他脸冻得通红,帮他把身上的雪拍干净。
虞尔一声不吭,只是眼珠子轱辘地跟着詹信转,詹信愣了,抬手想去摸他额头。
他刚探上,虞尔突然出手用力推他。
这力气其实没把控好,只能让詹信倒退一步,但詹信知道他想报复,于是自己朝后倒下,仰头扑在雪堆上。
虞尔乐了:“好傻,你这放水也太明显了。”
“能让你高兴就好,”詹信仍旧躺在雪中,招呼他,“要不要过来躺着,我这堆雪比你那堆厚。”
“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