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刘振生起身,“谢过公爷保全之恩!”
他明白得很,曹国公是在保全他。
不然若是大张旗鼓的抓他出凤阳,只怕刚到京城,大理寺和刑部的天牢之中,已有催命的人在等着他了。
“刘知府太客气了!”
李景隆笑笑,转头看向李老歪,“带知府大人下去休息,去跟他家里那边派个人说一声。就说知府大人吃酒醉了,今晚上在留守衙门这边过夜了!”
“是!”
李老歪按着腰刀转身,“刘知府,请!”
“哎,对了!”
李景隆又忽然开口,“给刘知府准备些酒菜,天冷...喝点酒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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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眼看刘振生,步履蹒跚的让李老歪给押下去了,李景隆站起身,重重的伸了下懒腰。
然後,用力的捏着,自己已经僵硬的脖子。
“快过年了,千万别在出事儿!”
“稳稳当当的让老子来年出去练兵去!你们丫在京城里头,爱谁死谁死吧!”
心里正嘀咕着,忽听外边吱嘎吱嘎的,战靴踩着雪地的声音传来。
却是驸马李坚,左手拎着一坛子酒,㱏手拎着一个油汪汪的纸包儿,快步而来。
“你这边完事了?”
李坚沿街而上,直接往屋里钻,“找你喝点!”
边说边打开纸包,刚出锅的卤肉,连肥带瘦切得碎碎的,汤汁都是琥珀色。
“驸马爷,我是实难从命!公务在身呢!”
李景隆摆手,“怕耽误事!”
李坚却没搭理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满上两杯酒,“已经出事了!”
李景隆眼皮子砰的一跳,快步上前,“出什麽事了?”
“草....”
李坚大手不住的用力挠着後脑勺,就好像哪儿生了虱子似的。
“您说呀!”李景隆急道。
“我他妈刚才也是闲的!”
李坚端起酒杯,一口乾了,再次倒满,“没事闲的跑武府去看了一圈儿。”说着,看向李景隆,“留守司武库的东西对不上了?”
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丢什麽了?”
“甲!”李坚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然後又是一仰头,一杯酒下去,带着酒气道,“有三十六副甲,记录在案,但却找不到了!全副铁甲!”
“啊?”
李景隆惊呼半声,颓然坐在椅子当中。
甲丢了?还他妈是全副铁甲!
“啥时候丢的?”李景隆忙追问。
“不知道,反正我刚发现!”
“您上次巡查武库是什麽时候?”
“这是第一次!”
“您....”
听闻李坚的话,李景隆差点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驸马爷....您是中都留守司带兵的......”
“我他妈刚上任多久?”
李坚眼珠子通红,咬牙道,“我一上任就盘查府库?我是跟前任有仇,还是跟下面人有仇?”说着,他啪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好么样的,刚才去他妈武库干个蛋呀!”
“别的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儿,可这是铁甲!”
李景隆重重道,“全副铁甲....您不查前任的,可您下任查您的话,您能兜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