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不敢。”
“朕赏你的,有什麽不敢?拿着吧。”
桑弘羊低着头,他很了解陛下,陛下赏无功之人,从不会白给,若是赏给自己,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推辞,可是赏给自己的儿子....
“陛下,那草民斗胆收下了。”
刘彻一眼看穿桑迁,
和善道,
“当然了。”
等桑迁受赏后,刘彻用拳头托住侧脸,斜望向桑弘羊,
意有所指道,
“熊儿不是贬你,而是要把你送到朕的身边来帮忙,朕找人给你相过面,你这辈子就是劳碌命,平平淡淡和你没什麽关系,
你就是头驴,要为刘家江山干到死为止。”
闻言,桑弘羊面露难色,被贬之後,他的心境起伏很大,再一看到包子铺的父子,是真想退下来好好养老了,
况且,给陛下做事还好,给太上皇做事...现在的桑弘羊有些吃不消了。
“阿翁!”
桑迁满眼急切的看向老桑,急着让老桑赶紧点头答应!
五六十岁正是出来闯荡的年纪,您老想着退什麽休啊?!
老桑看向儿子,长叹口气,老伴走的早,就留下这一个宝贝大疙瘩,平日里他醉心於工作上,对儿子的关心太少,心里还是一直有亏欠的,
咋整啊?
以前是儿子听老子的,等老了以後,就是老子听儿子的了。
“陛下,草民已经卸掉了官,有心无力啊。”
刘彻用手遥点着桑弘羊,看向霍嬗笑道,
“听到没,这老小子还对熊儿有怨气呢。”
霍嬗漂亮的脸沉下来,皱眉看向桑弘羊。
刘彻笑了笑,
“你等着就好,你以为做不成的事,熊儿偏偏就能做成,等几日你就知道为何了。
至於你想要官职,朕就能许给你,现在洛阳城内,俱是朕的人....”
以刘彻的能力,三两天功夫,已经能把县一级的洛阳上下收拾利整。
桑弘羊听着肝颤,
“您....这...我这脑袋可不够侯爷砍的啊!”
刘彻愣了下,大笑起来,
“想什麽呢?你真是傻了!
谁家好人欲行大事,挑洛阳造反啊?四面八方,水陆并进,全都是兵马,就算是淮阴侯在世,都守不住!”
闻言,桑弘羊长舒口气,又疑道,
“那陛下您是要?”
刘据摇头晃脑,
“始皇帝在此置三川郡,高祖父立汉,又将三川郡更为河南郡,洛阳就在河南郡治下。
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䭾所更居也。”
刘彻所言三河,便是河东丶河内丶河南三地。
昔上古三代,唐人都河东,殷人都河内,周人都河南,这三河地,就像巨鼎的鼎足一样,国祚龙气就在此三河地更转。
刘彻似笑非笑的看向桑弘羊,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桑弘羊怎会不明白?
眼睛惊的都要突出眼眶,颤声问道,
“陛,陛下是要都河南?!”
“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