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
“唉!”
窦富长叹口气,把霍去病挤到一边,凑到刘据耳边,压低声音道,
“殿下!
我们要逃的越远越好!
那老头子说得没错!
天在头上顶着!天是谁?是陛下!
云彩有好几个!是皇子有好几个啊!
不说朝堂上多复杂,我就说我,你看我,只能带出窦家的两千人助您,
其馀家族,一听是要助您,都撂挑子了,我根本拢不起来!
他们明白,就算陛下靠不住还有其馀的皇子能下注,不是非要下您这一家!”
窦富说着,
桌上的人都停了下来,
他说得是掉脑袋的话,但也是肺腑之言,
刘彻是搞得天怒人怨,
弄倒了刘彻后,各方势力还可以下注其他皇子,
而且,刘据身边的位置都被卫家丶东宫占满了,就算扶持刘据上位,等到分红的时候,也分不了多少,
从利益角度来看,怎麽说,刘据都不是诸方势力的最好选择!
听窦富说得忠心耿耿,被从据哥儿身边挤开的霍去病,到底是没踹窦富,
刘据沉默,
见殿下还是不说真实意图,窦富又是重重叹口气,
“妈的!临死前多吃点吧!”
一看桌上,五斤豚肉吃的溜乾净!
“店家!”气得窦富拍出钱,“店里的豚肉都切了!撑死这群牲口!”
霍去病贴着窦富坐下,
问道,
“两千兵马在哪呢?”
“在右扶风屯着呢。”
霍去病眼睛一亮,
“就在这附近啊。”
“你干嘛?”
窦富害怕的看了霍去病一眼,两人在抗洪时配合默契,正经是老相识了,
“我干嘛?我扫出个地方给殿下落脚啊!”
闻言,窦富长舒口气,
“那还行。”
“你以为我干嘛?攻打长安?”
“我是怕你送死!”
“哈哈哈,”霍去病搂住窦富肩膀,“你胆子太小了!”
一听这话,窦富气不打一处来,
“我胆子小?我胆子要再大点,我这家早没了!
不!马上就要没了!”
窦富大破防,一顿口吐芬芳。
众人都是嘻嘻哈哈,窦富骂归骂,但人家不管因为啥,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
扫了一圈,
见桌上除了殿下,自己当之无愧的智商最高,
窦富压低声音道,
“路我都想好了,找个地方耗着,殿下活着就是赢!
等到熬死了陛下,其馀皇子就算登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而且,娘娘被幽在宫内,我觉得我们要稳妥些。”
一提到这个,众人士气低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窦富连忙拍嘴,正好豚肉也切好上桌,
田千秋给窦富夹了一大筷子,塞进窦富嘴里,
冷声道,
“吃吧,吃就能堵住你嘴了。”
窦富:“呜呜呜呜!”
完美继承了其父情商的李敢,适时抬起头,
“对了,殿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
又是一片沉默,装作忙眼前事,实则都竖起了耳朵,
李陵低下头,
暗道,
算了,也是得有人问出来,爹爹正合适!
刘据看向腰间佩剑,又看向长安城,
还是没回答。
但这下众人都看明白了,殿下还是不想离长安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