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还有算是?”
霍去病硬着头皮回答道,
“禀陛下,此物却不是末将所想。”
卫青在旁,
眼中闪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而刘彻则是眉头微皱,
其实谁做的马镫对於刘彻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镫现在是在自己的手中!
“那是从何而来?!”
李广在旁急道。
霍去病开口,
“此物是我带兵深入草原数日後,从一工匠手中偶得。”
“是你走的那条道?!”
李广闻言,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晕倒!
霍去病怎麽命就这麽好?!
选的那条路既有敌军,又有马镫?!
自己选的那条路连牛粪都没有!
原来全都差在这了!
其馀众将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与李老将军所想的大差不差,
就是没选好路啊!
要是自己选的是那条路,功劳不都归自己了?!
诸将越想越气,懊悔的道心崩塌!
“正是。”
霍去病点头,继续道,
“此工匠为汉人,我看他行踪诡异,便俘获军中,知道他要将此物献给匈奴单于,因中途迷道,才被我碰到了!”
“嘶!!!”
霍去病话音落下,周遭齐齐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此宝物,本是要献给匈奴的?!
如果没有霍去病半路截胡,真让本就善骑的匈奴军,配上马鞍的话....
一来一去,後果不堪设想!
刘彻不由急道,
“去病,那此人....”
霍去病眼中寒光闪过,
“杀了。”
刘彻暗中长出口气,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杀的好!”
博望侯张骞赞道,“生为汉人还要给匈奴献物!可恨至极!侯爷杀的好!”
“是啊,不敢想象,如果匈奴有了马鞍.....”
“冠军侯英雄少年,连立大功啊!”
“只不知此工匠来於何处!竟有如此技艺!”
右内史汲黯看向霍去病,
问道,
“霍将军。”
“汲大人,你说。”
霍去病对汲黯的语气算是尊重。
“此物做出一个,需用多少匠人?多少功夫?”
四周静处,
对啊!
此物厉害不假,但要是做出来成本太高,不能装备全军的话,那效果可是要大打折扣啊!
刘彻也是望向霍去病。
霍去病沉声,
“如果原料充足的话,一个工匠一日制出二三十副不成问题,再加上此物做法简单,也可教授常人学做,亦可一天十几副。”
哗!!!
群臣一片哗然!
完美!
刘彻眼中有所思,
却是喃喃道,
“原料充足....”
马鞍的原料为何物?
铁啊!
景帝时,吴王大富,铸山为铁,烧海成盐,吴国一国的财政便可抵上中央几年!
吴王刘濞为七国之乱造反之首,景帝用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后,国除吴国,将吴国置郡县收归中央,
刘彻将吴郡县的铁矿全部用於铸钱,现在已经入不敷出,根本不可能再拿出批量打造马鞍的原料,
除非.....
“陛下!您看!”
刘彻正思考间,被大农丞桑弘羊的惊呼声打断,
看清来人後,群臣死寂,李广顿时面如土色!
校场不远处,羽林校尉李敢用绳扯着董偃,董偃身形狼狈,踉跄的跟在李敢身後。
刘据缓缓睁大眼睛,
我想过你愣!
但打死我也没想到,你能这麽愣啊!
刘彻脸色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了,
羽林校尉李敢浑然不觉,径直走来,单膝跪地,
“陛下!
此人在後宫与窦太主淫乱,末将将其按住!”
李敢此言一出,
唰的一下,
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
齐刷刷的低下头!
李广浑身像打摆子一样,看起来极为骇人,彷佛随时都要背过气!
韩说,李息二将下意识想要扶住李老将军,
可二人的手悬在半空,对视一眼,
又不约而同的放下!
谁还敢粘上李家啊?!
刘彻眯起眼睛,看向董偃,
董偃面如纸色,想到陛下之前何其宠幸自己,便颤声开口道,
“陛,陛下....”
董偃完全就没有想到,
刘彻前几年重用他,完全是因为窦太主的关系!
刘彻与窦家关系好的时候,董偃也顺风顺水,
可与窦家关系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