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七品知县敢以下犯上,冲击三品大员的府邸。
那明天六品官员是不是就能带兵冲击二品官员的家?
普通百姓是不是也能冲击官员的家?
这个风气一旦形成,官场上将人人自危。
官场一乱,朝廷就会乱,民间亦会乱作一团。
为了尽快查明真相,稳定人心。
朱慈烺向浙江嘉兴府派出特使询问真相。
虽然他已经没有了监国之权,但不妨碍他过问一些大案要案。
五天後,消息传了回来:秀水知县解释此事是他一人所为,并无他人参与。
至於所犯罪名,也不承认。
由於南京无权处理此案,当地官员只能将案子详细记在册并立刻发往京师。
七月十五,卷宗送抵京师。
内阁首辅谢三宾看完卷宗第一反应是高兴。
现在东林党正在内斗。
曹溶是钱谦益的党羽,打击曹溶就等於打击钱谦益
但随後他就意识到有人在利用他和钱谦益的矛盾,渔翁得利。
会是谁呢?
谢三宾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於是他决定发起反击。
对方不是想渔翁得利吗?
他不但不让对方得逞,还要把对方的马前卒废掉。
所谓的马前卒就是秀水知县。
他拿着案卷来到都察院,找左都御史施邦曜商议给秀水知县定罪。
二人寒暄了一会,谢三宾说明了来意:“施大人,秀水知县以下犯上,钱抢民财,影响极其恶劣,都察院是不是应该立即发起弹劾?”
施邦曜看完卷宗后皱着眉沉思许久,立刻召集都察院的官员共同商议。
商议了半天,都察院得出一个结论:秀水知县不但没罪,反而是推行国策,秉公执法的典型。
“什麽?”谢三宾差点惊掉下巴:“这怎麽可能?”
施邦曜反问:“谢大人觉得王知县犯有何罪?”
“他带兵冲进官员府邸,岂能无罪?”
不等谢三宾把话说完,施邦曜直接怼道:“朝廷正在强制推行货币改制,有人揭发曹府藏有存银。按照规矩,王知县必须亲自搜查一番,还曹府清白。”
“结果可倒好,曹府不但不配合,反而抗拒执法。双方因此发生冲突,并产生了命案。”
“问题就出在这!”谢三宾说道:“没有朝廷的旨意就擅自搜查三品大员的府邸,如果形成了这个风气,大明朝的官员岂不是人人自危?”
“哎!”施邦曜叹息一声:“没办法!底层官员也不想这样做,可不这样做的话如何强制推行货币改制?总不能仅凭一张嘴吧?而且搜查前经过了李娘子的同意...”
谢三宾指着卷宗的一个地方说道:“李娘子说她没有同意。”
施邦曜指着卷宗另一处说到:“围观的百姓多达数百人,很多人都亲耳听到李娘子说出了这句话。”
“另外,”施邦曜有些幸灾乐祸道:“曹溶身为朝廷命官,理应支持货币改制,主动将家中银两兑换成大明圆宝!可是他却背道而驰,今日遭此一难,也算老天开眼。”
谢三宾不死心,开始动用关系打算给秀水知县定罪。
结果不但没能给秀水知县定罪,反而让这件事很快传遍了京师。
要知道京师有不少倒孔派的学生。
他们都是反对权贵,嫉恶如仇的人。
听闻这件事後,立刻声援秀水知县,同时联名向内阁施压。
为了平息事件,谢三宾只能不了了之。
当消息传回南京时,南京的东林党全都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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