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着说了?”
片刻后还是没有动静,江瑶镜抬眼问他。
“突然有点心虚,可我不知道为何要心虚?”岑扶光捂着心口,有些茫然。
其实江瑶镜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如果她回答了,露馅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可她也并非真的顽石之心,这几日的相处也并非一点触动都无,到底软化了几分冷硬。
一声轻叹,还是开口解了他的疑惑。
“爱是占有。”
江瑶镜避开他的眼神,“男女都是一样的,都只有一颗心。”
“自己三妻四妾还要求妻子大度的同时还是深爱他,这本来就是悖论。”
贤惠大度本不该用在夫妻感情上,这个词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有不爱,才会大度。”
江瑶镜站起身来,也无所谓岑扶光是否会觉得自己是个妒妇,“想要一颗完整的心,自然也要用完整的心去换。”
“许多人自己心尖上住满了人,却偏要强求别人一心只有他。”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转身抬脚,谁知刚走两步就被熟悉的铁臂拦腰给捞了回去,岑扶光把她牢牢锁在怀里,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嗅着熟悉的馨香,声音有些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岑扶光确实明白了。
也记起了最初知道程家竟然在大婚前就已备好了通房,就等着她怀孕好让位呢。
当时只觉匪夷所思,明明是低嫁,为何要容忍程家如此的放肆?现在才知,因为不爱,所以可以冷眼看你宠幸别人。
江瑶镜微微挑眉。
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会如何做呢?
现在两人的关系谈这个还太早了,而且他是皇子,要考量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做这个主,说不定还会白费功夫一场空,没必要强行深谈。
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倒也没使劲,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他,“王府妾室先不提,这两年,秦王殿下的青楼薄幸名,倒是如雷贯耳。”
“夫妻敦伦被你玩出了这么多花样,看来曾经的名师很多?”
岑扶光身形一僵。
一脸讪笑地抬起头来,江瑶镜也跟着笑,一脸温柔,就是手始终跟着他的耳朵移动。
他的回答决定了手上的力气会用几分。
岑扶光显然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咽了咽口水,怂怂道:“我确实去喝过花酒……”
“嘶——”
耳朵传来剧痛,他马上就跟了下一句,“但我没在青楼胡来过,就是喝酒,单纯喝酒,没有姑娘陪的那种!”
“不可能。”
江瑶镜压根不信。
花招那么多,你说你没在青楼玩过真的,谁信呢?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岑扶光身板一挺,很想铁骨铮铮,可耳朵还在别人手里,铁到一半又默默怂了下来,“真的,我做过的事情都认,我没做过的事打死都不认!”
见耳朵上的手还是没松开,岑扶光急了,“我大可以推说王府那几名妾室都是母后赏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我还是坦诚告诉你了,有一位是我自己合眼缘选的。”
“但我可以保证,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情愫产生,我可以发誓。”
江瑶镜半信半疑地松开了他的耳朵。
王府妾室的事现在谈着实有些敏感,即便岑扶光认定自己并且飞蛾扑火也要奔来,但时间太短了,情丝还未从嫩芽成长为大树,就不要去为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