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澈的眼睛,因为他刚才连片的吻,似是染了几分微醺。
江既迟双手撑起一点,向上,亲了亲她的眼睛。
倪雀眼睫毛一颤,小扇子似的扑簌,江既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喝咖啡喝功能饮料的,那我可能就睡不着了。我睡不着,”搭在倪雀腰上的手,忽然沿着她髋骨的线条往下挪,停至某点,隔着布料,那只手轻轻摁了摁,倪雀身体抖了一下,嘤出一声,眼神越发染浊,只听江既迟慢沉沉道,“那你也就别想睡了。”
一个小时后,原本纤尘不染的榻榻米简直不能看了,被单皱巴巴不说,深色水渍这一摊那一摊。倪雀缩在难得洁净的一角,蔫哒哒的,半点也不想动。
江既迟打湿毛巾,给她简单擦洗了一下后,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时,倪雀已经睡着了。
她侧躺着,长发柔柔顺顺地铺陈着,兜着她白皙秀气的脸,从眉到眼到鼻到唇,都很舒展,她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江既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静静地看了倪雀好一会儿,末了弯唇,唇角拉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他将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椅背上一搭,拉开椅子,打开笔电开始工作。
倪雀醒来时,有种忘了时间的错乱感。
书房里很昏暗,只有不远处的书桌上,开了盏台灯,柔和的光线仅辐射了局部的范围。
江既迟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后,一手支额,一手在笔记本的键盘上敲打着。
从倪雀的角度,只能看到江既迟的侧面。
他坐姿随性,却有种矜贵气场,哪怕是在这样日常又私下的时刻。
倪雀安静地看着,余光捕捉到什么熟悉的东西。
她目光一转,确定了那东西是什么。
是她当年在青螺镇送给江既迟的那盏浑似一颗苹果的竹编台灯。
那台灯还是原本的模样,又不完全还是原来的模样。
倪雀觉得惊奇,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动静很小,还是被江既迟察觉到了。他落在键盘上的手顿住,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醒了?”他问。
倪雀干脆坐起身:“几点了啊?”
江既迟从电脑上看了眼时间,说:“快零点了。”
倪雀诧异:“我居然睡了两个小时。”
“睡得好吗?”
“嗯。”倪雀应完,问,“你还没忙完吗?”
“快了。”
“好,那我等你。”
他谑看着她,微微挑眉:“等我干什么?”
“……”倪雀不接话了。
江既迟一笑:“十分钟。”
江既迟继续投入工作的这会儿,隔着一段距离,倪雀又打量起那台灯来。
“苹果”还是那颗“苹果”,两个拳头般大小,错落的菱形镂空,其中一侧的上方,缺了一个口。“苹果”的顶端,还支棱出一截用麻绳缠绕出的“苹果蒂”,“苹果蒂”两侧,牵着两片青色的叶子。
单从这颗“苹果”来说,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
但是它并非孤零零地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