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按捺不住心底那隐隐的暗喜,她偷来一个吻,那吻来自她好喜欢好喜欢的人。
桌上的热闹久久未散,倪雀心中始终翻涌难安。
她没再吃东西了,也不怎么能参与进席间的话题。林杳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让她回女生宿舍早点休息。
正好君君也累了,倪雀就跟君君一块儿先回了。
这天夜里倪雀意料之中地失眠了,她睁眼看着头顶的床板,脑海中反覆播放着她今晚胆大妄为的那一幕。
当时太过慌张,走出房间时,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黑暗给了人极大的安全感,也让人在这绝对的寂静里难以抗拒地去回溯,感受那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心悸。
她想起她的嘴唇挨蹭上去时,那来自江既迟的柔软温热的触感。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啊。
直到天快亮了,倪雀才睡过去,第二天上午,她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平时她的生物钟五点钟就会把她叫醒,今天一睁眼却已经九点多了。有两个女老师上午没课,昨晚又喝了点小酒,索性就没去办公室坐班,这会儿也还在床上睡着。
倪雀轻手轻脚地起床,拿上衣服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回来,两个女老师都醒了,倪雀坐到床上,拉上帘子抹药。
经过一夜,倪雀做足了心理建设。
江既迟今天下午五点多的飞机,他中午就要出发去县城,再从县城直接打车去往市里的机场。
她现在去找江既迟,能和他相处的时间左右不过一个来小时。
昨晚的事,已经过去,内心再矛盾不安,她也不能因为心虚畏缩,而浪费掉这仅有的还能见到他的时光。
吃药抹药的时间里,倪雀又强行心理复健了一番。
等她出门时,已经过了上午十点了。
来到男生宿舍门口,她仍觉忐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有脚步声传出。
没一会儿,门从里打开了,开门的是冯子业。
看他模样,像是起床多时,神色没有半分惺忪之感。
倪雀还没说话,冯子业先开口了,他转身往里走去:“你来得正好,有东西要给你。”
他进房间去了,不多时提了个纸袋,又抱了一摞书出来,见倪雀还在门口站着,说:“干吗愣着,进来啊。”
倪雀走了进去,环顾着屋内:“江……既迟,他不在啊?”
冯子业拽了个凳子坐下:“他?他一大早就走了啊。”
“走了?”倪雀身体一僵,讶然问,“他不是说中午才出发吗?”
“原本好像是这样,他早上我还睡着,他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准备走了。我都没睡够,起来跟着他到校门口,把他送上三蹦子。”
“早上,是早上几点啊?”
“七点?七点半?大概这个时间吧。”
“他是有什么事吗?”
“没细说,只说改签到中午一点多了。他的假期本来早就已经结束了的,因为临时有事才多逗留了几天,现在提前几个小时回去也正常,早点回去见见朋友、陪陪父母。”
倪雀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子业看她神情,问:“怎么了?舍不得你江老师啊?”
倪雀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空落落的,像是毫无防备之下弄丢了最最喜爱的珍宝。
除此之外,她还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疑惑。
江既迟,应该不是那种不打招呼、不说再见就走的人。
也不对,他和冯老师打了招呼。
是啊,她凭什么就下意识